蒲萄酒美鰣魚味肥賦蒲萄歌
揚州酒美天下無,小槽夜走蒲萄珠。
金盤露滑碎白玉,銀甕水暖浮黃酥。
柳花吹盡春江漲,雪花鰣魚出絲網。
李郎載酒過江來,開酒斫魚醉春晚。
世事反覆如摴蒱,會須一飲空百壺。
淋漓宮袍亦奇士,夜起看對青燈孤。
拼音
(以下内容由 AI 生成,仅供参考。)
注釋
- 蒲萄:即葡萄,這裡指葡萄酒。
- 小槽:古代制酒器具,用來壓榨酒。
- 夜走:形容酒液流動的樣子。
- 金磐:形容酒盃或酒器的華麗。
- 碎白玉:比喻酒液的清澈透明。
- 銀甕:銀制的酒器。
- 黃酥:形容酒液的濃稠和色澤。
- 柳花:柳樹的花,春天開放。
- 春江漲:春天江水上漲。
- 雪花鰣魚:形容鰣魚新鮮,如同雪花般潔白。
- 絲網:細密的漁網。
- 李郎:指李姓的朋友。
- 載酒:帶著酒。
- 過江:渡過江河。
- 開酒:打開酒瓶。
- 斫魚:切魚。
- 春晚:春末。
- 反覆:變化無常。
- 摴蒱:古代的一種賭博遊戯,比喻世事無常。
- 空百壺:喝光一百壺酒。
- 淋漓:形容酒喝得暢快。
- 宮袍:宮廷中的服飾,這裡指穿著華麗的人。
- 青燈孤:孤燈,形容夜晚的靜謐。
繙譯
敭州的美酒在天下無雙,夜晚小槽中葡萄酒如珠般流動。 金磐中的酒液如滑落的露珠,碎裂的白玉般清澈,銀甕中的酒水溫煖,浮現出黃酥般的色澤。 柳花凋零,春江水漲,雪花般的鰣魚從細密的漁網中捕獲。 李郎帶著美酒渡江而來,打開酒瓶,切魚,我們在春末的夜晚暢飲。 世事變化無常,如同摴蒱遊戯,我們應該痛飲百壺酒。 穿著華麗的人也是奇士,夜晚起身,對著孤燈獨自沉思。
賞析
這首作品描繪了春末敭州的酒宴場景,通過對葡萄酒和鰣魚的細膩描寫,展現了美食美酒的誘人魅力。詩中“金磐露滑碎白玉,銀甕水煖浮黃酥”等句,運用豐富的比喻和形象的語言,生動地表現了酒的色澤和質感。後文通過對世事無常的感慨,表達了詩人對現實世界的深刻認識和對酒中忘憂的曏往。整首詩語言優美,意境深遠,展現了詩人對生活的熱愛和對世事的洞察。

薩都剌
薩都剌,字天錫,別號直齋。本答失蠻氏,祖父以勳留鎮雲代,遂爲雁門人。「薩都剌」者,猶漢言「濟善」也。弱冠登泰定丁卯進士第,應奉翰林文字。出爲燕南經歷,擢御史於南臺。以彈劾權貴,左遷鎮江錄事,歷閩海廉訪司知事,進河北廉訪經歷。尚書幹文傳序其詩曰:天錫陟官閩憲幕,往還吳中,出所作《雁門集》見示。其豪放若天風海濤,魚龍出沒。險勁如泰、華、雲門,蒼翠孤聳。其剛健清麗,則如淮陰出師,百戰不折,而洛神凌波,春花霽月之㛹娟也。明成化間,吳人張習企翱書其刻集後曰:「元詩之盛,倡自遺山,而趙子昂、袁伯長輩附和之。繼而虞、楊、範、揭者出,號爲大家。間有奇才天授,開闔變怪,莫可測度,以駭人之視聽者。初則貫雲石、馮子振、陳剛中,後則楊廉夫,而薩天錫亦其人也。觀天錫《燕姬曲》、《過嘉興》、《織錦圖》等篇,婉而麗,切而暢,雖雲石、廉夫莫能道。他如《贈劉雲江》、《越臺懷古》、《題爛柯山》、《石橋》諸律,又和雅典重,置諸鬆雪、道園之間,孰可疑異。」要而論之,有元之興,西北子弟,盡爲橫經。涵養既深,異才並出。雲石海涯、馬伯庸以綺麗清新之派振起於前,而天錫繼之,清而不佻,麗而不縟,真能於袁、趙、虞、楊之外,別開生面者也。於是雅正卿、達兼善、乃易之、餘廷心諸人,各逞才華,標奇競秀。亦可謂極一時之盛者歟!(徐興公曰:《薩天錫集》,成化乙巳兗州守關中趙蘭刻於郡齋。得之仁和沈文進家藏舊本。弘治癸亥,東昌守雁門李舉又刻之。今二本互有異同,並傳於世。一題曰《雁門集》,一題曰《薩天錫集》雲。然《雁門集》所載如《車簇簇行》一首,《元文類》作馬祖常,今見祖常《石田集》中。《凌波曲》一首,《元音》作無名氏。《乾坤清氣》作李溉之,《舞姬脫鞋吟》,歐陽元功有和李溉之韻,當不誤也。又如《明日城東看杏花》一首,見虞伯生《在朝稿》,《歲雲暮矣》三章,二本並載。而偶武孟《乾坤清氣》作張仲舉,武孟,元末人,必有所見。今悉爲改正。他如《次韻送虞先生入蜀》一首,亦見《石田集》,而諸選本俱作天錫。《山中懷友》及《和吳贊府齋中十詠》見黃晉卿集。而胡元瑞《詩藪》所稱天錫詩有:「故廬南雪下,短褐北風前」之句。徐興公序亦引及此語,似各有所據,未可盡以爲誤也。至如盧希韓之半摭薩集,出於後人掇拾之餘,所當亟爲改正。《凌波曲》、《鶴骨笛》之誤入龍子高,此在《元音》本屬無名氏。而潘曹選本失於考較,牽連而誤及之耳。按錢牧齋《列朝詩集》稱慶元方氏盛時,招延天下文士。天錫與林彬、朱右輩,皆往依焉。今其集中並無浙東往還之作,又幹壽道《雁門集序》謂有七言律《巧題》百首,今亦不存。乃知昔人卷帙散逸已多,補綴蒐羅,更有混淆錯出之弊,故略因所見而釐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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