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四時宮人圖四首
紫宮風暖百花香,玉人端坐七寶牀。
鳳凰小架懸夜月,一女侍鏡觀濃妝。
背後一女冠烏帽,茶色宮袍靴色皁。
手持團扇不動塵,一掬香彎立清曉。
一女淺步腰半駝,小扇輕撲花間蛾。
淡陰桐樹一女立,手抱胡牀眼轉波。
牀頭細鎖懸金鐘,白鶴雙飛花影重。
詞人見此神恍惚,巫山夢裏曾相逢。
拼音
(以下内容由 AI 生成,仅供参考。)
註釋
- 紫宮:指皇宮。
- 玉人:美女。
- 七寶牀:裝飾華麗的牀。
- 鳳凰小架:鳳凰形狀的小架子。
- 烏帽:黑色的帽子。
- 茶色宮袍:顏色類似茶色的宮廷服飾。
- 靴色皁:靴子顏色深黑。
- 團扇:圓形的扇子。
- 香彎:形容美女的身姿。
- 胡牀:一種可以摺疊的輕便坐具。
- 眼轉波:形容眼神流轉,有情致。
- 胡牀(hú chuáng):一種可以摺疊的輕便坐具。
- 巫山:古代神話中楚懷王與巫山神女相會的地方,後泛指男女幽會之處。
翻譯
春風和煦,皇宮中百花飄香,一位美麗的女子端坐在華麗的七寶牀上。鳳凰形狀的小架上懸掛着夜月,一位女子正對着鏡子仔細打扮。
另一位女子頭戴黑色帽子,身着茶色宮袍,腳穿黑色靴子,手持圓扇,靜立不染塵埃,清晨的空氣中她站立如畫。
還有一位女子微微彎腰,輕盈地走着,用小扇輕輕撲打着花間的飛蛾。在淡淡的樹蔭下,一位女子站立着,手裏抱着可以摺疊的胡牀,眼神流轉,充滿情致。
牀頭懸掛着精緻的鎖和金鐘,兩隻白鶴在花影中飛翔。詩人看到這樣的景象,心神恍惚,彷彿在巫山的夢境中曾經相遇過。
賞析
這首作品通過細膩的筆觸描繪了皇宮中四位宮女的生動場景,每幅畫面都充滿了詩意和美感。詩人巧妙地運用色彩和動作描寫,展現了宮女們的優雅與宮廷的華麗。最後,詩人以「巫山夢裏曾相逢」作結,表達了對美好事物的嚮往和對過往記憶的懷念,使整首詩增添了一層夢幻般的色彩。

薩都剌
薩都剌,字天錫,別號直齋。本答失蠻氏,祖父以勳留鎮雲代,遂爲雁門人。「薩都剌」者,猶漢言「濟善」也。弱冠登泰定丁卯進士第,應奉翰林文字。出爲燕南經歷,擢御史於南臺。以彈劾權貴,左遷鎮江錄事,歷閩海廉訪司知事,進河北廉訪經歷。尚書幹文傳序其詩曰:天錫陟官閩憲幕,往還吳中,出所作《雁門集》見示。其豪放若天風海濤,魚龍出沒。險勁如泰、華、雲門,蒼翠孤聳。其剛健清麗,則如淮陰出師,百戰不折,而洛神凌波,春花霽月之㛹娟也。明成化間,吳人張習企翱書其刻集後曰:「元詩之盛,倡自遺山,而趙子昂、袁伯長輩附和之。繼而虞、楊、範、揭者出,號爲大家。間有奇才天授,開闔變怪,莫可測度,以駭人之視聽者。初則貫雲石、馮子振、陳剛中,後則楊廉夫,而薩天錫亦其人也。觀天錫《燕姬曲》、《過嘉興》、《織錦圖》等篇,婉而麗,切而暢,雖雲石、廉夫莫能道。他如《贈劉雲江》、《越臺懷古》、《題爛柯山》、《石橋》諸律,又和雅典重,置諸鬆雪、道園之間,孰可疑異。」要而論之,有元之興,西北子弟,盡爲橫經。涵養既深,異才並出。雲石海涯、馬伯庸以綺麗清新之派振起於前,而天錫繼之,清而不佻,麗而不縟,真能於袁、趙、虞、楊之外,別開生面者也。於是雅正卿、達兼善、乃易之、餘廷心諸人,各逞才華,標奇競秀。亦可謂極一時之盛者歟!(徐興公曰:《薩天錫集》,成化乙巳兗州守關中趙蘭刻於郡齋。得之仁和沈文進家藏舊本。弘治癸亥,東昌守雁門李舉又刻之。今二本互有異同,並傳於世。一題曰《雁門集》,一題曰《薩天錫集》雲。然《雁門集》所載如《車簇簇行》一首,《元文類》作馬祖常,今見祖常《石田集》中。《凌波曲》一首,《元音》作無名氏。《乾坤清氣》作李溉之,《舞姬脫鞋吟》,歐陽元功有和李溉之韻,當不誤也。又如《明日城東看杏花》一首,見虞伯生《在朝稿》,《歲雲暮矣》三章,二本並載。而偶武孟《乾坤清氣》作張仲舉,武孟,元末人,必有所見。今悉爲改正。他如《次韻送虞先生入蜀》一首,亦見《石田集》,而諸選本俱作天錫。《山中懷友》及《和吳贊府齋中十詠》見黃晉卿集。而胡元瑞《詩藪》所稱天錫詩有:「故廬南雪下,短褐北風前」之句。徐興公序亦引及此語,似各有所據,未可盡以爲誤也。至如盧希韓之半摭薩集,出於後人掇拾之餘,所當亟爲改正。《凌波曲》、《鶴骨笛》之誤入龍子高,此在《元音》本屬無名氏。而潘曹選本失於考較,牽連而誤及之耳。按錢牧齋《列朝詩集》稱慶元方氏盛時,招延天下文士。天錫與林彬、朱右輩,皆往依焉。今其集中並無浙東往還之作,又幹壽道《雁門集序》謂有七言律《巧題》百首,今亦不存。乃知昔人卷帙散逸已多,補綴蒐羅,更有混淆錯出之弊,故略因所見而釐正之。
► 795篇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