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園春
記得當時,我愛秦淮,偶離故鄉。向梅根冶後,幾番嘯傲;杏花村裏,幾度徜徉。鳳止高梧,蟲吟小榭;也共時人較短長。今已矣!把衣冠蟬蛻,濯足滄浪。
無聊且酌霞觴,喚幾個新知醉一場。共百年易過,底須愁悶;千秋事大,還費商量!江左煙霞,淮南耆舊,寫入殘編總斷腸。從今後,伴藥爐經卷,自禮空王。
拼音
譯文
讀者們,難道從今以後,就沒有一個賢人君子可以寫入《儒林外史》了嗎?有詩詞說:
記得年少的時候,我也生性風流,也曾漂泊外鄉,也曾像魏晉時在梅根冶(地名)打鐵的嵇康一
樣張狂。也曾在杏花村裏,酒後蹣跚徜徉籍酒顛走空步。
然而時過境遷,昔日的鳳棲高梧,今天卻是蟲吟小樹,那些昔日的光輝,也不過跟世俗人眼裏的價值觀一樣。今天呢,就這樣吧,我赤裸的跳入世俗這條分不清清濁的河流,也不在乎他是能淨化我的心靈還是玷污我的身。
無聊時邀三五朋友小酌,對晚霞圖一酣醉。百年的時間,彈指即過,何須惆悵;千秋基業,百年之後即做塵埃,枉費思量,江左的煙霞,淮南的年高望重者,如此美妙的風景總歸被寫成無法親身體會的文字而讓人斷腸。
既然事實如此,那麼從今以後,何不伴藥爐經卷,默然於這終將化爲煙塵的世俗之後,參禪悟道,修身養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