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度生日

宋 · 毛滂

臨安有山插圓紫，公家鬆楸當峻峙。
子胥濤江相向流，秦望橫前爲案几。
衆言北山絕雄勝，世當公相貴莫比。
那知上帝賚良弼，嶽靈孕秀初萌此。
有山如是固有人，茲雖人爲亦天理。
公生尚少抱經綸，前無夔龍何獨似。
胸中五經通聖人，筆端三代尊天子。
富貴相尋蚤厭餘，功名自會非所喜。
惟天五福不可求，與公俱生亦久矣。
生日壽公寧免俗，強復囁嚅空可鄙。
矧我何物可厚公，世味都如一杯水。
古人白髮痛掃除，強飯黃精力能爾。
公餐道腴睟在面，何待草木堅發齒。
願公廊廟等山林，安樂百年無此彼。
非公自壽蓋壽人，坐看同老陶唐氏。
端如八柱屹青蒼，共承峻極何時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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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 賚（lài）：賜予。
• 夔龍：相傳舜的二臣名，夔爲樂官，龍爲諫官。
• 囁嚅（niè rú）：形容想說而又吞吞吐吐不敢說出來的樣子。
• 矧（shěn）：況且。
• 道腴：某種學說、主張的精髓。
• 睟（suì）：潤澤。

翻譯

臨安有山高高矗立呈現圓形且發紫，你家的松林與楸林高高聳立。伍子胥的波濤江水相對而流，秦望山橫在前方就像几案一般。衆人都說北山絕對雄偉壯麗，世間應是公侯將相的尊貴無人能比。哪裏知道上帝賜予優秀的輔佐大臣，山嶽神靈孕育的靈秀最初就萌發於此。有這樣的山就必然有這樣的人，這雖是人爲也是天理安排。你生來還年輕就懷抱治理國家的才能，以前沒有像夔龍那樣的人爲何唯獨與你相似。心中對五經精通如同聖人，筆端三代都尊崇天子。富貴相互追逐早就厭煩，功名自然不是你所喜愛。只是上天的五福不能去強求，與你一同存在也很久了。在你生日爲你祝壽豈能免於世俗，勉強反覆吞吐實在令人鄙視。況且我有什麼可以用來豐厚對你的祝福，世間的滋味都如同那一杯水。古人因白髮而痛苦地要去除它，努力吃飯有黃色的精力能做到。你汲取道的精髓而面色潤澤，何需等草木堅固牙齒生長。願你在朝堂如在山林一樣，平安快樂地度過百年沒有此與彼的分別。不是你爲自己祝壽而是爲世人祝壽，坐着觀看一同如堯帝時一樣和樂昇平。就如同那八根柱子屹立在青蒼之間，一起承受那高大到何時才停止。

賞析

這首詩是爲元度生日而作，先描繪了臨安的山川之景，以雄偉的自然景象來映襯元度的非凡。強調了元度生來就具有非凡才華和高尚品德，如同上天的恩賜。詩中還表達了元度淡泊富貴功名，而詩人自己也認爲世俗的祝壽方式有些無趣。他希望元度能像在山林中一樣自在地在朝堂發揮，祝願他長壽安樂且能造福世人。整首詩境界開闊，用詞豪邁，將對元度的讚美與期望表達得真摯而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