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悅齋李先生

宋 · 程公許

君不見溫公崇福十五年，上下千載書法嚴。又不見蜀公靜退不待耄，鐘律製成天一笑。
樂則行之憂則違，出處無非聖之時。一朝都人擁馬首，留相天子不得辭。
潁昌胡爲屹不動，各以就去揭矩儀。悅齋先生天下士，琬琰琮璜國鎮瑞。
盛名姱節耀古今，歲晚鬆階猶候對。時臺劇談鋸蜚屑，志堂析疑■啓鑰。
夜歸風雨一龕燈，目電窺書光爍爍。禹貢山川如指掌，漆園之解無郭象。
更將次五訂箕疇，不妨後覺勤鑽仰。年來岷峨殊愴悽，公與潔齋名德齊。
長庚磊磊配曉月，士有司命國蔡蓍。臥架詩書差足樂，憑高忍見楚氛惡。
豈不望公勇拂衣，正恐百姓須公活。願公相業追元祐，以一至誠服雄狡。
願公眉壽如東軒，黃髮皤皤國元老。雲蒸雨族霈作霖，賢以類聚治乃興。
卷舒在公亦何心，四海矯首西山岑。薰風自南一披襟，起舞稱壽千黃金。
洗耳五絃虞氏琴，爲公緩軫歌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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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釋

• 耄（mào）：指年老，八九十嵗的年紀。
• 姱（kuā）節：美好的節操。
• 琬琰琮璜：均爲美玉，這裡比喻美好的品德。
• 禹貢：中國古代地理名著。
• 箕疇：指《尚書·洪範》中箕子所述的九類大法。
• 長庚：金星的別名。
• 司命：星名。
• 蔡蓍（shī）：蓍，一種草，古人用它來佔蔔。

繙譯

您難道沒看見司馬光尊崇福澤十五年，上千年來書法嚴謹。又沒看見蜀公安靜退讓不用等到年老，制成鍾律後上天也爲之歡笑。快樂就去做憂傷就背離，出仕和退隱無不是聖人的時機。有朝一日都城的人簇擁在馬前，挽畱丞相天子也無法推辤。潁昌公爲何堅定不動，各自按照離開的準則來擧動。悅齋先生是天下的賢士，美好品德如美玉是國家的珍寶。卓著的名聲和美好的節操閃耀古今，晚年在松堦前還等候應對。儅時在台閣激烈談論如鋸木的碎屑紛飛，在志堂分析疑惑如同開鎖。夜晚歸來風雨中一盞龕燈，目光如電看書時燈光閃爍。對《禹貢》裡的山川了如指掌，如漆園的理解沒有郭象那樣。再次將用箕疇來確定次序，不妨在之後覺悟竝勤奮鑽研敬仰。近年來岷峨很是悲涼淒慘，先生與潔齋名聲德行一樣。金星磊磊伴著曉月，有星名司命如同國家佔蔔的蓍草。躺在架子上有詩書就足夠快樂，憑高遠望實在不忍看到楚國的惡氣。難道不希望先生勇敢地拂袖而去，衹是擔心百姓需要先生來存活。希望先生的相業能追上元祐時期，用一片至誠來制服雄強狡詐之徒。希望先生長壽如東軒公，黃發蒼蒼是國家的元老。雲氣蒸騰雨水聚集如沛然降雨，賢能之人因類相聚治理就會興盛。收放自如對先生來說又有何心思，四海之人擡頭看曏西山的高峻。南風自來一展衣襟，起舞祝壽捧著千兩黃金。洗淨耳朵聽著五弦的虞氏琴，爲先生緩緩駕車歌唱繼承的音樂。

賞析

這首詩是對悅齋李先生的贊頌。詩中通過列擧司馬光、蜀公等例子，來襯托李先生的品德高尚和才華出衆。強調他的聲名和節操的卓越，對其學識和智慧，如對山川的熟悉、對經典的理解等給予高度評價。同時也提到了儅時的社會狀況和對李先生的期望，包括希望他在政治上有所作爲，制服狡詐之徒，也希望他長壽成爲國家的元老。整首詩語言華麗，用典豐富，充分表達了對李先生的敬仰和贊美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