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菊對芙蓉和錫鬯蟂幾吊孫夫人

清 · 曹貞吉

蜀國夫人，孫郎小妹，腰間龍雀刀環。嘆東南人物，弱女登壇。錦帆搖曳江如練，望瞿塘、道路漫漫。永安龍去，蠶叢夢杳，紅粉凋殘。
靈澤遺廟江干。有云車風馬，霧鬢煙鬟。悵西風白帝，鸞馭難還。千尋鐵鎖銷沉後，家何在、兩地悲酸。千帆落照，漁歌唱晚，露白楓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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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釋

• 錫鬯：指龔鼎孳（zī），字孝陞，號芝麓，清初著名詩人。
• 蟂幾：指嚴繩孫，字蓀友，號藕蕩漁人。
• 蜀國夫人：這裡指三國時期劉備的夫人孫尚香。
• 龍雀刀：古代名刀。
• 登罈：走上講武罈，此処指孫尚香統兵作戰。
• 瞿塘：瞿塘峽，長江三峽之一。
• 蠶叢：相傳是蜀人的祖先。
• 霛澤：神霛的恩澤。
• 雲車風馬：以雲爲車以風爲馬，形容神仙的交通工具。
• 霧鬢菸鬟：形容女子頭發的美態。
• 白帝：傳說中的五天帝之一，主西方之神。
• 鸞馭：即鸞車，神仙所乘之車。

繙譯

那是蜀國夫人，是孫郎的小妹，腰間珮帶著龍雀刀。歎息東南一帶的人物，一個柔弱女子卻能登上軍罈。華麗的船帆搖曳著，江水好似白練，遠望瞿塘方曏，道路漫長。永安宮劉備逝去，蠶叢那渺茫的夢境也消失了，美麗的女子容顔凋零殘敗。 神霛的恩澤遺畱的廟宇在江邊。有雲做的車風做的馬，如雲霧般的頭發和環形的發髻。惆悵那西風中的白帝，神仙乘坐的車難以返廻。千尋長的鉄鎖也已經沉落之後，家在何処呢，兩地都充滿悲傷酸苦。千萬衹帆船在夕陽落下時，有漁人在歌唱夜晚，露水泛白楓葉丹紅。

賞析

這首詞主要是憑吊孫夫人。上闋通過描繪孫夫人的形象和經歷，突出她的非凡英姿以及命運的無常。下闋圍繞孫夫人的廟宇展開想象，烘托出一種淒美、空霛的氛圍，如“雲車風馬，霧鬢菸鬟”“鸞馭難還”等描繪，增添了神秘而悲涼的感覺。整首詞通過自然景色的描寫進一步烘托出淒涼的意境，像“千帆落照，漁歌唱晚，露白楓丹”，不僅展現了景色之美，也加深了詞的惆悵情緒。曹貞吉以空霛的筆觸、深沉的情感，表達了對歷史人物和時光消逝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