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波媚 · 夜坐

清 · 顧太清

自笑當年費苦吟。陳跡夢難尋。幾卷詩篇，幾張畫稿，幾許光陰。
唾壺擊碎頻搔首，磨滅舊胸襟。而今贏得，千絲眼淚，一個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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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 陳跡：過去的事蹟；舊跡。這裏指過去的時光經歷。
• 唾壺擊碎：引用東晉王敦酒後詠曹操「老驥伏櫪，志在千里」，並以如意擊打唾壺的典故，形容人內心鬱憤激動。此處指作者回想過去心中激動不平 。
• 胸襟：這裏指抱負、胸懷。

翻譯

自己嘲笑當年花費那麼多精力刻苦吟詩。過去的那些事情就像夢一樣，難以再尋覓到蹤跡。那幾卷寫好的詩篇，幾張繪就的畫稿，不知不覺耗費了多少的光陰啊。 回想起過往就如同王敦般擊碎唾壺、頻繁地撓頭，曾經的志向與胸懷也漸漸被磨滅。而到如今只有那無數憂愁的眼淚，一顆滿是憂傷的心。

賞析

這首詞是顧太清對過往人生的回顧與感慨。上闋「自笑當年費苦吟。陳跡夢難尋」開篇便流露出一種對過去努力的複雜心境，「自笑」看似灑脫，實則蘊含無奈。提及詩篇、畫稿耗費的光陰，表現出時光在不經意間流逝。下闋用「唾壺擊碎頻搔首」形象刻畫內心鬱憤，訴說曾經雄心壯志隨歲月磨滅的失落。「而今贏得，千絲眼淚，一個愁心」直白表達如今內心只剩下無盡憂愁與傷感。全詞情感真摯深沉，以簡潔文字喚起復雜情感，語言質樸又飽含滄桑之感，描繪出一位歷經時光洗禮、滿懷心事女子形象，傳達出對人生變遷、壯志難酬的悲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