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極本憑詩遣興,詩成吟詠轉淒涼。
冬至至後日初長,遠在劍南思洛陽。
青袍白馬有何意,金谷銅駝非故鄉。
梅花欲開不自覺,棣萼一別永相望。
愁極本憑詩遣興,詩成吟詠轉淒涼。
拼音
譯文
冬至之後,白天漸長而黑夜漸短。我在遠遠的成都思念洛陽。我在嚴武的幕府中志不自展,成都雖也有如金谷、銅駝一類的勝地但畢竟不是故鄉金谷銅駝。梅花正含苞欲放,我不自覺地想起我洛陽的兄弟朋友。愁悶極了,本想寫詩來排愁,沒想到越寫越淒涼了。
注釋
日初長:指冬至之後,白天逐漸由短變長。
劍南:這裏指蜀地。因在劍門關以南,故稱。
青袍白馬:此和《洗兵行》中所用不是一個意思。這裏指的是幕府生活。庾信《哀江南賦》:“青袍如草,白馬如練。”東漢《張湛傳》:帝見湛,輒言白馬生且又諫矣。
金谷、銅駝: 邵注:金谷園、銅駝陌,皆洛陽勝地。石崇《金谷詩序》:“餘別廬在河南縣界金谷澗。”陸機《洛陽記》:漢鑄銅駝二枚,在宮南四會道頭,夾路相對。
非故鄉:金谷銅駝,洛陽皆遭亂矣,物是人非。
棣萼:《詩》:“棠棣之華,萼不韡韡。”棣萼,以比喻兄弟。
愁極:意爲愁苦極時本欲借詩遣懷,但詩成而吟詠反覺更添淒涼。
序
《至後》是杜甫在廣德二年(764年)冬至前後所做的七言律詩。此詩爲故鄉未平,詩人遠羈劍外,觸景傷情,故借詩詠懷。當時杜甫正在劍南朋友嚴武那裏做幕僚,杜甫此時雖蒙劍南節度使嚴武的器重,過着青袍白馬的幕府生活,但有志不得伸,有鄉不得歸,身在四川,心在洛陽,杜甫的青少年時期是在洛陽度過的。秋去冬來,花開花落,物換星移,觸景傷情。於是只好借詩詠懷,排遣苦悶。全詩兼用比,興手法,表達了詩人眷戀鄉土和懷念兄弟的真摯感情。
賞析
“冬至至後日初長,遠在劍南思洛陽”。第一句準確地寫出了冬至的特點:一年中日最短,影最長的日子,冬至之後,日漸長而影漸短。詩人杜甫寫此詩時,正在成都(劍南),在朋友嚴武那裏做幕僚,而且與嚴武發生了一些不愉快,心情十分低落,所以就思念起了洛陽。杜甫的青少年時期是在洛陽度過的,而且他與李白當年也正是在洛陽相識的。
“青袍白馬有何意,金谷銅駝非故鄉”。青袍白馬,指的是自己當前的處境,指閒官卑位,這裏作借代用,也可指處於閒官卑官中的自己。隨即他又說,故鄉洛陽已經物是人非。當時安史之亂,洛陽已經淪陷。這裏的金谷,指的是金谷園,西晉石崇的花園,在洛陽西北,這是古代詩歌中經常出現的一處名園。銅駝,指的是銅駝街,銅駝路是西晉都城洛陽皇宮前一條繁華的街道,以宮前立有銅駝而得名。故人們常以金谷、銅駝代表洛陽的名勝古蹟,或者指代洛陽。但洛陽城裏的“金谷銅駝”並非故鄉的典型特徵。詩中的“金谷”與“銅駝”,已十分清楚地告知我們,杜甫在劍南所思念的洛陽,是可肯定爲其故鄉的。而詩中的“非故鄉”,並不是指洛陽不是杜甫的故鄉,而是說:但洛陽的金谷園、銅駝等勝地的風景,因遭受了安史之亂而使其非昔日可比了。正如《杜詩詳註》雲:“金谷銅駝,洛陽遭亂矣。”
“梅花欲開不自覺,棣萼一別永相望。愁極本憑詩遣興,詩成吟詠轉淒涼”。《詩經·小雅·常棣》“常棣之華,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詩以開花繁盛緊密的棠棣起興,講對兄弟的思念。所以棣萼指的就是兄弟,所以表面上作者是在講兩種花,指堂棣之華早就開謝了,自己還在想着它,而梅花正含苞欲放。而實際上,作者前一句是起興,講的是眼前的景:梅花欲開。後一句講的是由此景而聯想的情緒:對遠在洛陽的兄弟朋友的思念。洛陽遭受戰亂,那裏有知我憐我的兄弟,所以我特別地想念它。(棠棣,有人以爲就是郁李,以上爲郁李花。)詩人說,愁悶極了,本想寫首詩來排遣這愁悶,沒料到詩寫成後自己吟詠起來,反而更覺得淒涼與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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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 至後:指冬至之後。
- 日初長:指冬至後,白天開始逐漸變長。
- 劍南:指劍閣以南,即今四川一帶,杜甫當時所在之地。
- 洛陽:杜甫的故鄉,他在這裏有深厚的感情。
- 青袍白馬:指官員的服飾和坐騎,這裏可能指杜甫自己的官職。
- 金谷銅駝:金谷園和銅駝陌,洛陽的兩個著名景點,這裏代指洛陽。
- 棣萼:即棠棣之花,比喻兄弟。
翻譯
冬至過後,白天開始變長,我遠在劍南,思念着洛陽。 身着青袍,騎着白馬,這官職又有何意義,金谷園和銅駝陌雖美,卻非我的故鄉。 梅花即將開放,我卻未曾察覺,與兄弟分別後,我們只能永遠相望。 憂愁至極,本想通過寫詩來排遣心情,但詩成之後,吟詠起來卻更加淒涼。
賞析
這首詩表達了杜甫在冬至後對故鄉洛陽的深切思念和身處異鄉的孤獨感。詩中,「青袍白馬」與「金谷銅駝」形成對比,前者雖代表官職,卻無法給予詩人心靈的慰藉;後者雖美,卻非故鄉,無法替代詩人對洛陽的眷戀。梅花欲開而詩人不自覺,象徵着詩人內心的麻木與失落。最後,詩成後的淒涼,反映了詩人內心的無盡愁緒。整首詩情感深沉,語言簡練,展現了杜甫深邃的內心世界和對故鄉的無限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