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子指間風雨,置我腸中冰炭,起坐不能平。

出自 蘇軾 的《 水調歌頭
昵昵兒女語,燈火夜微明。恩冤爾汝來去,彈指淚和聲。忽變軒昂勇士,一鼓塡然作氣,千里不留行。回首暮雲遠,飛絮攪青冥。 衆禽裏,眞彩鳳,獨不鳴。躋攀分寸千險,一落百尋輕。煩子指間風雨,置我腸中冰炭,起坐不能平。推手從歸去,無淚與君傾。
拼音

譯文

樂聲初發,彷彿靜夜微弱的燈光下,一對青年男女在親暱地切切私語。彈奏開始,音調既輕柔、細碎而又哀怨、低抑。曲調由低抑到高昂,猶如氣宇軒昂的勇士,在鎮然驟響的鼓聲中,躍馬馳騁,不可阻擋。樂曲就如遠天的暮雲,高空的飛絮一般,極盡縹緲幽遠之致。 百鳥爭喧,明媚的春色中振顫着宛轉錯雜的啁哳之聲,唯獨綵鳳不鳴。瞬息間高音突起,好像走進懸崖峭璧之中,寸步難行。這時音聲陡然下降,宛如突然墜入深淵,一落千丈,之後絃音戛然而止。彈者好像能興風作雨,讓人腸中忽而高寒、忽而酷熱,坐立不寧。彈者把琵琶一推放下,散去的聽衆無不爲之流淚,君章質夫無不爲之傾心同感。

注釋

水調歌頭:詞牌名。調名來源自《水調》曲。《水調》曲,隋煬帝所製也。唐·劉鼎卿《隋唐嘉話》:「煬帝鑿汴河,自製《水調歌》。」宋·王頤堂《碧鷄漫志·巻四·〈水調歌〉》引《脞説》:「《水調》《河傳》,煬帝將幸江都時自製,聲韻悲切,帝喜之。樂工王令言謂其弟子曰:『不返矣,《水調》《河傳》但有去聲。』」《〈樊川詩集〉注·巻三·〈揚州〉詩》「誰家唱《水調》」句自注亦云:「煬帝鑿汴河成,自造《水調》。」然《水調》究製於開汴河前或汴河開成後,三家説法不一,但爲煬帝自製,則無異辭。逮唐,《水調》已爲傳唱不衰之名曲。盛唐王龍標有《聽流人〈水調子〉》詩:「嶺色千重萬重雨,斷絃收與淚痕深。」唐·段安節《樂府雜録·歌》:「開元中,内人有許和子者,本吉州永新縣樂家女也,開元末選入宮,卽以永新名之,籍於宜春院。旣美且慧,善歌,能變新聲。……洎漁陽之亂,六宮星散,永新爲一士人所得。(金吾將軍)韋靑避地廣陵,因月夜憑闌於小河之上,忽聞舟中奏《水調》者,曰:『此永新歌也。』乃登舟與永新對泣久之。靑始亦晦其事。」可見《水調》爲時人所熟。玄宗本人亦喜聽此曲,奔蜀之前,登樓置酒,令善唱《水調》者登樓而歌,「聞之,潸然出涕」(唐·李朱崖《次柳氏舊聞》,唐·鄭延美《明皇雜録》)。中唐白樂天有《聽〈水調〉》詩:「不會當時翻曲意,此聲腸斷爲何人?」晩唐羅昭諫亦有《席上歌〈水調〉》:「若使煬皇魂魄在,爲君應合過江來。」至五代北宋,《水調》仍在傳唱。宋·鄭仲賢《南唐近事》載「(元宗)嘗乘醉,命樂工楊花飛奏《水調辭》進酒。」南唐馮正中《拋球樂》亦有「《水調》聲長醉裏聽」之句。北宋·張子野《天仙子》之「《水調》數聲持酒聽」更爲人所熟。與子野同時而略晩的劉原甫《公是集》有《揚州聞歌》詩:「淮南舊有《于遮》舞,隋俗今傳《水調》聲。」一曲傳唱四五百年,其魅力可見矣。唐時《水調》有大曲、小曲之分。大曲《水調》歌,「凡十一疊,前五疊爲歌,後六疊爲入破。其歌,第五疊五言調,聲韻怨切。故白樂天詩云:『五言一遍最殷勤,調少情多似有因。不會當時翻曲意,此聲腸斷爲何人?』」(《樂府詩集·巻七十九·〈水調〉歌》)按,《樂府詩集》所載十一疊《水調》,第一至第四疊(遍)歌爲七言,第五疊爲五言;入破第一至第五爲七言,第六轍又爲五言。《水調》小曲,爲單曲歌唱參任半塘《唐聲詩·下編巻十三》。王龍標所聽《水調子》卽是小曲。時《水調》主以笛奏,唐大曲《水調》第二疊歌辭卽説「笛倚新翻《水調歌》」,馮正中《采桑子》:「《水調》何人吹笛聲?」「唐又有新《水調》,亦商調曲也。」(《樂府詩集·巻七十九·〈水調〉歌》)《碧鷄漫志·巻四·〈水調歌〉》引白樂天《看採菱》詩所言「時唱一聲新《水調》,謾人道是《採菱歌》」,卽指「《水調》中新腔」。唐代《水調》,又指音調名,卽一部樂之總名非一曲之專名。《唐會要·巻三十三》所載「南昌商,時號『水調』」,卽指音調而言。《碧鷄漫志·巻四·〈水調歌〉》:「《理道要訣》所載唐樂曲,南呂商時號『水調』。予數見唐人説『水調』,各有不同。予因疑『水調』非曲名,乃俗呼音調之異名,今決矣。……《外史檮杌》云:『王衍泛舟巡閬中,舟子皆衣錦繡,自製水調《銀漢曲》。』此『水調』中製《銀漢曲》也。」王衍所製《銀漢曲》,屬「水調」樂部中之曲,故《銀漢曲》前冠以「水調」。毛稚黃《塡詞名解·巻三》據此亦云:「水調者,一部樂之名也;《水調歌》者,一曲之名也。」《水調歌頭》則是截取大曲《水調》之首章另倚新聲而成。《塡詞名解》:「歌頭,又曲之始音,如《六州歌頭》、《氐州第一》之類。《海録碎事》云:『煬帝開汴河,自造《水調》,其歌頗多,謂之『歌頭』,首章之一解也。顧從敬《詩餘箋釋》云:『明皇欲幸蜀時,猶聽唱《水調》,至「唯有年年秋鴈飛」,因潸然,嘆嶠眞才子!不待曲終。』水調曲頗廣,因歌止首解,故謂之『歌頭』。或云南唐元宗留心内寵,擊鞫無虛日。樂工楊花飛奏《水調》詞,但唱『南朝天子愛風流』一句,如是數四,以爲諷諫。後人廣其意爲詞,以其第一句,故稱『水調歌頭』云。」《水調歌頭》與唐人《水調》所屬宮調不同:唐《水調》,屬商調曲;宋《水調歌頭》,則爲中呂調(《碧鷄漫志·巻四·〈水調歌〉》)。故《詞譜·巻二十三》:「凡大曲歌頭,另倚新聲也。」毛東堂詞名《元會曲》,張芸窗詞名《凱歌》,呉夢窗詞《江南好》,賀方回詞名《臺城遊》,汪相如詞名《水調歌》,姜白石詞名《花犯念奴》,明楊升菴詞名《花犯》。雙調,九十五字,前後闋各四平韻。亦有前後闋兩六言句夾叶仄韻者,有平仄互叶幾於句句用韻者。 題注:傅子立注:「公舊序云:『歐陽文忠公嘗問余:「琴詩何者最善?」答以退之《聽穎師琴詩》。公曰:「此詩最奇麗,然非聽琴,乃聽琵琶也。」余深然之。建安章質夫家善琵琶者乞爲歌詞。余久不作,特取退之詞,稍加檃括,使就聲律以遺之云。』」劉尚榮按:「元延祐本刪『公舊序云』四字,遂以題注爲詞敍。元延祐本『公曰』上無『最善』,『最奇』作『固奇』,『聽琵琶』下有『詩』字。龍楡生箋校:『傅注本「聲律」作「音律」。』與《注坡詞》之沈鈔本、淸鈔本、曬藍本、珍重閣本不符,未明其故,待考。」 《聽穎師琴詩》:傅子立注:「韓退之《聽穎師琴》詩:『昵昵一作『妮妮』兒女語,恩怨相爾汝。劃然變軒昂,勇士赴敵場。浮雲柳絮無根蔕,天地闊遠隨飛揚。喧啾百鳥羣,忽見孤鳳皇。躋攀分寸不可上,失勢一落千丈強。嗟余有兩耳,未省聽絲篁。自聞穎師彈,起坐在一旁一作『牀』。推手遽止之,濕衣淚滂滂。穎師爾誠能,無以冰炭置我腸。』」 櫽括:原義是矯正曲木的工具。詞的櫽括是將其他詩文剪裁改寫爲詞的形式,宋人常有此類作品。 昵昵:龍楡生箋:「《尚書疏·説命下》:『昵,親近也。』」 恩冤:元延祐本作「恩怨」。 爾汝:古代尊長對卑幼者之稱,引申爲輕賤之稱或親昵之稱。龍楡生箋:「《世説新語·排調》:『晉武帝問孫皓:「聞南人好作《爾汝歌》,頗能爲不?」皓正飲酒,因舉觴勸帝而言曰:「昔與汝爲鄰,今與汝爲臣。上汝一桮酒,令汝壽萬春。」帝悔之。』杜少陵《醉時歌》:『忘形到爾汝。』」 一鼓塡然作氣:傅子立注:「《孟子》曰:『塡然鼓之。』《左傳》:『一鼓作氣。』」劉尚榮按:「見《孟子·梁惠王上》、《左傳·莊公十年》。」龍楡生箋:「《孟子·梁惠王上》:『王好戰,請以戰喻。塡然鼓之,兵刃既接,棄甲曳兵而走。或百歩而後止,或五十歩而後止;以五十歩笑百步,則何如?』《左傳·莊公十年》:『十年春,齊師伐我。公將戰,曹劌請見。……旣克,公問其故。對曰:「夫戰,勇氣也,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夫大國難測也,懼有伏焉。吾視其轍亂,望其旗靡,故逐之。」』」 千里不留行:傅子立注:「《莊子》:『臣之劍十歩一人,千里不留行。』」劉尚榮按:「見《莊子·巻三十·〈雜篇·説劍〉》。」 彩鳳:龍楡生箋引南朝齊·謝玄暉《永明樂十首》:「彩鳳鳴朝陽,玄鶴舞淸商。」 分寸:元延祐本、《蘇長公二妙集》本作「寸歩」。 冰炭:龍楡生箋:「《鹽鐵論·刺復》:『冰炭不同器,日月不並明。』《淮南子·説山》:『天下莫相憎於膠漆,而莫相愛於冰炭。』注:『冰得炭則解,水復其性,炭得冰則保其炭,故曰相愛。』」

本詞通過對韓昌黎作品《聽穎師彈琴》的改編,使得整個作品更爲集中、凝練、主次分明,同時又保留了韓詩的妙趣和神韻。

賞析

蘇東坡通過聯想,在上闋運用以形象描寫不同風格的音樂,從開始的輕柔旖旎,瞬間變爲雄壯高揚,然後歸於悠揚致遠;在下闋則對比音樂本身,一是同一時間內,繁音細響與清越之聲之對比,二是不同時間內,音樂之抑揚起伏的對比,添之以自己的感慨,使整首詩具備與原作不同的藝術韻味。 詞先寫樂聲初發,仿佛一對靑年男女在靜夜微弱的燈光下,親昵地私語,談愛説恨,卿卿我我,往復不已。「彈指淚和聲」倒點一句,見出彈奏開始,音調輕柔而又哀怨。「忽變」三句,寫曲調由低抑到高昂,猶如戰士在鼓聲下馳騁沙場,無人可攩。結尾的「回首」兩句,以景物形容聲情,把音樂形象化給人縹渺幽遠之感,。"回首暮雲遠",讓人聯想起王維"回看射雕處,千里暮雲平"之將士,也與上文中「軒昂勇士」相聯繫,將獨立的音樂片段串起來。白雲浮動,柳絮漂浮,若有若無,忽遠忽近,難以捉摸,卻逗人情思。 接著是百鳥爭喧,明媚的春色與啁哳之聲相伴,唯獨彩鳳不鳴。這裏寫以鳳凰不鳴,起到"畱白"的特殊效果,也點出了深刻哲理:眞正內涵的,從不在言語上奪人眼球。之後琴聲在瞬息間高音突起,曲折而上,曲調轉向艱澀,好象走進懸崖峭璧之中,腳登手攀,前行一寸,也要花費很大氣力。正在步履維艱之際,音聲陡然下降,恍如一落千丈,飄然墜入深淵,弦音戛然而止。至此,詞人确乎藉助於語言,把這位樂師的高妙彈技逼眞地再現出來了。最後五句,則是從聽者心情的激動,反映出成功的彈奏所産生的感人的藝術效果。「指間風雨」,寫彈者技藝之高,能興風作雨;「腸中冰炭」,寫聽者感受之深,腸中忽而高寒、忽而酷熱;幷以「煩子」、「置我」等語,把雙方緊密關聯起來。音響之撼人,不僅使人坐立不寧,而且簡直難以禁受,由於連連泣下,再沒有淚水可以傾灑了。「推手從歸去」描寫的是琴師奏完將琴推開的動作,也在其中暗示這詩人心中歸隱的情懷。「無淚與君傾」,表現出詩人此時腸中之鬱結,比起原詩中「濕衣淚滂滂」更爲不堪較之,更爲含蓄,也更爲深沉,雖然無落淚,但是更加表現出心情的鬱結。 訴諸聽覺的音樂美,缺乏空間形象的鮮明性和确定性,是很難捕捉和形容的。但詞人巧於取譬,他運用男女談情説愛、勇士大呼猛進、飄蕩的晚雲飛絮、百鳥和鳴、攀高步險等等自然和生活現象,極力摹寫音聲節奏的抑揚起伏和變化,借以傳達樂曲的感情色調和內容。這一系列含義豐富的比喩,變抽象爲具體,把訴諸聽覺的音節組合,轉化爲訴諸視覺的生動形象,這就不難喚起一種類比的聯想,從而産生動人心弦的感染力。末後再從音樂效果,進一步刻畫彈技之高,筆墨精微神妙,可説與韓詩同一機杼,同入化境。 東坡這首詞的「檃括」,即把韓昌黎的詩文《聽穎師彈琴》翦裁改曲詞,雖保畱了韓詩的總體構思和一些精彩的描繪,但又在內容、形式以及兩者的結合上,顯示了自己的創造性,從而使此詞獲得了新的藝術生命和獨特的審美價値。
(以下内容由 AI 生成,仅供参考。)

注釋

  • 昵昵(nì nì):親昵的樣子,這裡形容樂聲親昵柔細。
  • 爾汝:表示親昵的關系。
  • 填然:形容鼓聲宏大。
  • 青冥(míng):天空。
  • 躋(jī)攀:攀登。
  • :古代長度單位,八尺爲一尋。

繙譯

樂聲初發,倣彿小兒女在耳鬢廝磨之際竊竊私語,夜燈之下,光線微弱但仍顯得有些明亮。那樂聲中,有人們之間似恩似怨、如你如我的親昵交談,彈指之間,似乎還帶著淚光和和聲。忽然,樂聲變得高昂激越,如勇士般軒昂,一陣鼓聲,如填然作氣,氣勢磅礴,那樂聲倣彿壯士出行,千裡都不會畱下他們的行跡。廻首望去,暮雲漸遠,飛敭的柳絮攪動著天空。 在衆多的禽類中,真正的彩鳳,卻獨自不鳴。曏上攀登時,每前進一步都如歷經千險,而一旦跌落,便會直墜百丈,輕飄飄地落下。勞煩您在指下彈奏出這般複襍的樂聲,讓我的內心如置冰炭,坐立不安。最後,推手示意告別歸去,我已無淚可與您傾述。

賞析

這首詞以豐富的想象,將樂聲比作小兒女的私語、勇士的壯歌,通過對樂聲的細膩描繪,展現出其變幻多耑的特點。詞中運用了對比的手法,如“衆禽裡,真彩鳳,獨不鳴”,以彩鳳的獨特來突出其與衆不同。同時,作者通過描寫樂聲給自己帶來的內心感受,如“置我腸中冰炭,起坐不能平”,表達了自己情緒的起伏和對世事的複襍感受。整首詞意境獨特,將抽象的音樂感受通過生動的文字表現出來,富有藝術感染力。

蘇軾

蘇軾

北宋文學家、書畫家,唐宋八大家之一,眉州眉山(今屬四川)人,字子瞻,一字和仲,號東坡居士。蘇老泉長子,蘇潁濱兄。與父、弟合稱「三蘇」,故又稱「大蘇」。宋仁宗嘉祐二年(1057年)進士。嘉祐六年(1061年),再中制科,授簽書鳳翔府節度判官廳事。宋英宗治平二年(1065年),召除判登聞鼓院,尋試館職,除直史館。治平三年,父卒,護喪歸蜀。宋神宗熙寧二年(1069年),服除,除判官告院兼判尚書祠部,權開封府推官。熙寧四年(1070年),上書論王介甫新法之不便,出為杭州通判。徙知密、徐二州。元豐二年(1079年),移知湖州,因詩托諷,逮赴台獄,史稱「烏台詩案」。獄罷,貶黃州團練副使,本州安置。元豐四年(1081年),移汝州團練副使。元豐八年(1085年)春,得請常州居住,十月起知登州。尋召除起居捨人。宋哲宗元祐元年(1086年)遷中書舍人,改翰林學士兼侍讀。元祐四年(1089年),以龍圖閣學士知杭州。會大旱,飢疾並作,東坡請免上供米,又減價糶常平米,存活甚眾。杭近海,民患地泉咸苦,東坡倡浚河通漕,又沿西湖東西三十里修長堤,民德之。元祐六年(1091年),除翰林學士承旨,尋因讒出知潁州,徙揚州。後以端明殿學士、翰林侍讀學士出知定州。紹聖元年(1094年),貶惠州。紹聖四年(1097年),再貶儋州。累貶瓊州別駕,居昌化。宋徽宗即位,元符三年(1100年)赦還,提舉玉局觀,復朝奉郎。建中靖國元年(1101年),卒於常州,年六十四(按:東坡生於宋仁宗景祐三年十二月十九日,時已入1037年)。宋孝宗時謚文忠。東坡於文學藝術堪稱全才。其文汪洋恣肆,清新暢達,與歐陽文忠並稱「歐蘇」,為唐宋八大家之一;為詩清新豪健,善用誇張比喻,獨具風格,與黃山谷並稱「蘇黃」;作詞開豪放一派,變詞體綺靡之風,下啓南宋,與辛稼軒並稱「蘇辛」;工書,擅行、楷,能自創新意,用筆豐腴跌宕,有天真爛漫之趣,與黃山谷、米元章、蔡君謨並稱宋四家;畫學文與可,喜作枯木怪石,論畫主張神似。有《東坡集》四十卷、《東坡後集》二十卷、《和陶詩》四卷、《東坡七集》、《東坡志林》、《東坡樂府》、《仇池筆記》《論語說》等。《全宋詩》東坡詩,卷一至卷四六,以清道光刊王文誥《蘇文忠公詩編注集成》為底本,卷四七、卷四八,以清乾隆刊馮踵息《蘇文忠詩合注》為底本。校以宋刊半葉十行本《東坡集》《東坡後集》(殘,簡稱集甲)、宋刊半葉十二行本《東坡集》《東坡後集》(殘,簡稱集乙,集甲、集乙合稱集本)、宋眉山刊《蘇文忠公文集》(殘,簡稱集丙)、宋黃州刊《東坡先生後集》(殘,簡稱集丁),宋刊《東坡先生和陶淵明詩》(簡稱集戊)、宋刊《集注東坡先生詩前集》(殘,簡稱集注)、宋嘉泰刊施德初、顧景繁《注東坡先生詩》(殘,簡稱施甲)、宋景定補刊施、顧《注東坡先生詩》(殘,簡稱施乙,施甲、施乙合稱施本)、宋黃善夫家塾刊《王狀元集百家注分類東坡先生詩》(簡稱類甲)、宋泉州刊《王狀元集百家注分類東坡先生詩》(殘,簡稱類乙)、元務本書堂刊《增刊校正王狀元集注分類東坡先生詩》(簡稱類丙,類甲、類乙、類丙,合稱類本)、明成化刊《東坡七集》(簡稱七集)、明萬曆刊《重編東坡先生外集》(簡稱外集)、清查初白《補注東坡編年詩》(簡稱查注)、清馮踵息《蘇文忠詩合注》(簡稱合注)。參校資料一為金石碑帖和著錄金石詩文的專著的有關部分;一為清人、近人的蘇詩校勘批語,其中有何義門焯所校清康熙刊《施注蘇詩》(簡稱何校),盧檠齋、紀曉嵐所校清乾隆刊查注(分別簡稱盧校、紀校),章茗簃所校繆藝術風覆明成化《東坡七集》(簡稱章校)。卷四八所收詩篇除《重編東坡先生外集》外,還分別採自《春渚紀聞》、《侯鯖錄》等書,亦據所採各書及有關資料進行校勘。新輯集外詩,編為第四九卷。生平見《宋史·卷三百三十八·蘇軾傳》。 ► 3426篇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