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長安還欲笑,不知何処是西天。

洛陽才子謫湘川,元禮同舟月下仙。 記得長安還欲笑,不知何處是西天。
拼音

譯文

賈至啊,漢朝著名的洛陽才子賈誼是你本家吧?都是被貶到湘江;李曄啊,你我的本家,後漢的李膺也是貶到湖南,喜歡月下泛舟。 他們都還在思念長安吧?還笑得出來嗎?大概連西天在那裏都不知道吧?

注釋

洛陽才子,指賈誼。因賈至與賈誼同姓,又同爲洛陽人,所以把賈至比作賈誼。湘川,指湘江一帶。 元禮,東漢李膺的字,潁川襄城(今河南襄城縣)人。 元禮同舟月下仙,據《後漢書·郭泰傳》記載:李膺任河南尹時,在士大夫中有很高的聲望。他的朋友郭泰離京還鄉時,送行的人很多,但郭泰卻只與李膺同船渡河,送行的人望見都很羨慕,把他們比作神仙。這裏是用李膺來比李曄。 西天,指長安。這兩句化用桓譚《新論》“人聞長安樂,則出門西向而笑”句意,表示對長安的懷念。

此組詩當作於唐肅宗乾元二年(759年)秋,與《陪侍郎叔遊洞庭醉後三首》爲先後之作。乾元二年春,李白於流放途中遇赦,秋時由江夏(今湖北武昌)而至嶽州(今湖南嶽陽)。此時,刑部侍郎李曄貶官嶺南行經嶽州,與李白相遇。時賈至亦謫居嶽州,三人相約同遊洞庭湖,李白寫下這一組五首七絕記其事。

賞析

前人對此五首詩各有譭譽。大多數學者認爲第二首最爲出色,它內涵豐富,妙機四溢,有悠悠不盡的情韻。 第二首詩,首句寫景,兼點季節與泛舟洞庭事。洞庭在嶽州西南,故可稱“南湖”。唐人喜詠洞庭,佳句累累,美不勝收。“南湖秋水夜無煙”一句,看來沒有具體精細的描繪,卻是天然去雕飾的淡語,惹人聯想。夜來湖上,煙之有無,察之極難。能見“無煙”,則湖上光明可知,未嘗寫月,而已得“月色”,極妙。清秋佳節,月照南湖,境界澄沏如畫,讀者如閉目可接,足使人心曠神怡。這種具有形象暗示作用的詩語,淡而有味,其中佳處,又爲具體模寫所難到。 在被月色淨化了的境界裏,最易使人忘懷塵世一切瑣屑的得失之情而浮想聯翩。湖光月色此刻便激起“謫仙”李白羽化遺世之想,所以次句道:安得(“耐可”)乘流而直上青天!傳說天河通海,故有此想。詩人天真的異想,又間接告訴讀者月景的迷人。 詩人並沒有就此上天,後兩句寫泛舟湖上賞月飲酒之樂。“且就”二字意味深長,似乎表明,雖未上天,卻並非青天不可上,也並非自己不願上,而是洞庭月色太美,不如暫且留下來。其措意亦妙。蘇東坡《水調歌頭》“我欲乘風歸去,惟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數句,意境與之近似。 湖面清風,湖上明月,自然美景,人所共適,故李白曾說“清風朗月不用一錢買”(《襄陽歌》)。說“不用一錢買”,是三句“賒”字最恰當的註腳,還不能盡此字之妙。此字之用似甚無理,“月色”絕不能“賒”,也不用“賒”。然而著此一字,就將自然人格化。八百里洞庭儼然一位富有的主人,擁有湖光、山景、月色、清風等等無價之寶(只言“賒月色”,卻不妨舉一反三),而又十分慷慨好客,不吝借與。著一“賒”字,人與自然有了娓娓對話,十分親切。這種別出心裁的擬人化手法,是高人一籌的。作者《送韓侍御之廣德》也有“暫就東山賒月色,酣歌一夜送淵明”之句,亦用“賒月色”詞語,可以互參。面對風清月白的良宵不可無酒,自然引出末句。明明在湖上,卻說“將船買酒白雲邊”,亦無理而可玩味。原來洞庭湖面遼闊,水天相接,遙看湖畔酒家自在白雲生處。說“買酒白雲邊”,足見湖面之壯闊。同時又與“直上天”的異想呼應,人間酒家被詩人的想象移到天上。這即景之句又充滿奇情異趣,豐富了全詩的情韻。 總的說來,第二首詩之妙不在景物具體描繪的工緻,而在於即景發興,藝術想象奇特,鑄詞造語獨到,能啓人逸思,通篇有味而不可句摘,恰如謝榛所說:“以興爲主,渾然成篇,此詩之入化也”(《四溟詩話》)。 第一、三、四首詩的末句都有“不知”二字,這三個“不知”,詞相同而義不同,因此不相重複。第一首詩“日落長沙秋色遠,不知何處吊湘君”,並非真的想去吊湘君而覓其處所,僅是抒發緬懷古人之情而已;第三首詩“記得長安還欲笑,不知何處是西天”,是對自身遭遇不滿、悵然若失、前途未卜之嗟吁而已;第四首詩“醉客滿船歌白苧,不知霜露入秋衣”,是沉醉於洞庭湖之月色與船歌、樂不知返,寒意侵襲而未能察覺而已。三個“不知”各有其妙處。 最後一首詩,“帝子瀟湘去不還,空餘秋草洞庭間”,運用娥皇、女英的美麗傳說,表達一種人生難以完美的感慨;“淡掃明湖開玉鏡,丹青畫出是君山”,讚美洞庭湖的景色,寫得空靈、明淨,表現出一種超脫於塵世之外的皎潔明淨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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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釋

  • 洛陽才子:指西漢賈誼,因其爲洛陽人,以才學著稱,故稱洛陽才子。此処借指賈至。
  • :zhé,古代官吏因罪被降職或流放。
  • 湘川:即湘江,流經湖南等地。
  • 元禮:指東漢李膺,字元禮,因其品行高潔,與郭林宗同舟而濟,衆賓望之,以爲神仙,此処借指李曄。
  • 同舟:共同乘船。
  • 月下仙:形容同舟的人如同月下的仙人,超凡脫俗。
  • 長安:唐朝的都城,今陝西西安。
  • 西天:彿教中指極樂世界,也泛指西方。

繙譯

洛陽的才子賈至被貶謫到湘江邊,與李曄同舟共遊,宛如月下的仙人。記得在長安時的歡笑,卻不知極樂世界究竟在何方。

賞析

這首詩是李白陪同時任刑部侍郎的李曄和中書捨人賈至遊洞庭湖時所作。詩中通過借用歷史人物賈誼和李膺的典故,巧妙地將賈至和李曄的身份與才情進行了贊美。詩的前兩句描繪了兩位文人在月下同舟的情景,意境優美,後兩句則表達了詩人對長安往事的懷唸以及對未來歸宿的迷茫。整首詩語言簡練,意境深遠,展現了李白豪放灑脫的詩風。

李白

李白

李白,字太白,號青蓮居士,唐朝詩人,有“詩仙”之稱,偉大的浪漫主義詩人。漢族,出生於劍南道之綿州(今四川綿陽江油市青蓮鄉),一說生於西域碎葉城(今吉爾吉斯斯坦托克馬克),5歲隨父遷至劍南道之綿州(巴西郡)昌隆縣(712年更名爲昌明縣),祖籍隴西郡成紀縣(今甘肅天水市秦安縣)。其父李客,育二子(伯禽、天然)一女(平陽)。存世詩文千餘篇,代表作有《蜀道難》、《將進酒》等詩篇,有《李太白集》傳世。762年病逝於安徽當塗,享年61歲。其墓在安徽當塗,四川江油、湖北安陸有紀念館。 ► 1080篇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