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問後期何日是,寄書應見雁南征。
少年離別意非輕,老去相逢亦愴情。
草草杯盤供笑語,昏昏燈火話平生。
自憐湖海三年隔,又作塵沙萬里行。
欲問後期何日是,寄書應見雁南征。
拼音
譯文
年輕時別離,那種情意是不輕的;如今老了,連相見也使我感到傷心。
隨意準備些酒菜,爲的是邊吃邊聊;燈火昏暗,我們把別後所見所思,互相傾吐,直到夜深。
我正在感慨分隔兩地已有三年之久,卻又要離開你去萬里外的遼國,冒着風沙旅行。
要問我何日相會,怎說得準?你見到那鴻雁南飛,會有我捎來平安的家信。
注釋
示長安君:寫給長安君看。長安君,王淑文,是作者的大妹妹,受到了長安縣君的封號。
意非輕:情意不是輕的。
愴(chuàng)情:悲傷。
草草:隨便準備的。
杯盤:指的是酒和菜。
昏昏:昏暗,光線暗淡。
後期:後會的日期。
序
這首七言律詩抒寫兄妹情,言淺而情深,表達了真摯而又深沉的相逢之歡與離別之悲。
這首詩以議論起,用遞進法展開。先說自己是個很重感情的人,在年輕時就對離別看得很重,到了年老,即使是會面,也引起心中的傷悲。對句有兩層意思,一是說年老了,會一次少一次,所以相見時對未來充滿感傷;一是有會必有別,因爲對離別的感傷,就連對會面也感到心情沉重起來。
畢竟,與別相比,會還是快樂的。第二聯寫會面時的親情。兄妹倆隨意準備了些酒菜,只是爲了把酒談話,話很多,一直到夜間,還在昏暗的燈光下說着。這兩句,很形象地刻繪了兄妹倆的感情,都是就眼前實事組織進詩,顯得十分親切;比那些着意雕鏤、粉飾拔高的話自然得多。正因爲如此,這聯成爲傳誦的名句。宋·吳可《藏海詩話》云:“七言律一篇中必有剩語,一句中必有剩字,如‘草草杯盤供笑語,昏昏燈火話平生’,如此句無剩字。”讚賞了句中用語穩妥,渾成一氣。同時,王安石的詩以善用疊字聞名,這聯中兩個疊字也用得很成功。“草草”二字,說出了兄妹倆的感情至深,用不着世俗的客套,能夠相會已是最大的滿足,描繪了和睦溫暖的家庭氣氛。“昏昏”二字,寫兩人說了又說,燈油已快乾,燈火已昏暗,仍顧不上休息。
下半四句寫別,呼應首聯。剛剛在嘆息已經三年沒有見面,知心話說不完,眼下自己馬上又要到萬里外的遼國去,詩便自然而然地轉入惆悵,話題也就引入別後。於是,妹妹掛念地問:“後會在什麼日子?”兄長只能含糊地回答:“見到大雁南飛,我就會從北國帶回消息了。”其實,詩人自己不能預料會面的日子。詩就在無可奈何的氣氛中結束,留下了一絲安慰,一個懸念。
這首詩沒有用一個典故,把人所習見的家庭生活細節撿選入詩,而以傳神的語言表達出來,是那麼地質樸自然,因而成爲王安石七律中的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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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 長安君:王淑文,是王安石的大妹妹,受封長安縣君。
翻譯
年輕時別離,那種情意是不輕的;如今老了,連相見也使人心酸悲傷。隨意準備些酒菜,爲的是邊吃邊聊歡樂的事;昏暗的燈火下,我們暢敘着各自的一生。可憐我們分別後已三年未見面,如今我又將到萬里外的風沙之地去。想問一下未來相會是在什麼時候,我想那時候應該能收到我寄給你的信,那時正是大雁南飛的季節。
賞析
這首詩抒寫兄妹情。首聯寫兄妹離別時的難捨,年輕時的離別已令人不堪,老了又重逢卻更令人傷感。頷聯描寫重逢時的情景,簡單的酒菜,卻蘊含着深深的情誼,昏黃燈火下的交談,是對過去經歷的回憶。頸聯感嘆分別之久和自己又將遠行,相隔三年後的重逢如此短暫,馬上又要面臨分別。尾聯展望未來的聯繫,用大雁南征暗示寄信的時間讓詩意更加深遠。全詩沒有華麗的詞藻,卻充滿了真摯的情感,樸素自然,韻味醇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