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郎已恨蓬山遠,更隔蓬山一萬重。
來是空言去絕蹤,月斜樓上五更鐘。
夢爲遠別啼難喚,書被催成墨未濃。
蠟照半籠金翡翠,麝熏微度繡芙蓉。
劉郎已恨蓬山遠,更隔蓬山一萬重。
拼音
譯文
她説過要來的,其實是句空話,一去便杳無影蹤。我在樓上等着,直到殘月西斜,傳來五更的曉鐘。
因爲遠別而積思成夢,夢裏悲啼,久喚難醒;醒後便匆忙提筆寫信,心情急切,墨未磨濃。
蠟燭的餘光,半罩着飾有金翡翠的帷幕;蘭麝的香氣,薰染了被褥上刺繡的芙蓉。
我像古代的劉郎,本已怨恨蓬山仙境的遙遠;我所思念的人啊,哪堪更隔着蓬山千重萬重!
注釋
蠟照:燭光。
半籠:半映。指燭光隱約,不能全照牀上被褥。金翡翠:指飾以金翠的被子。《長恨歌》:「翡翠衾寒誰與共。」
麝薰:麝香的氣味。麝本動物名,即香獐,其體內的分泌物可作香料。這裏即指香氣。
度:透過。
繡芙蓉:指繡花的帳子。
劉郎:相傳東漢時劉晨、阮肇一同入山採藥,遇二女子,邀至家,留半年乃還鄉。後也以此典喻「艶遇」。
蓬山:蓬萊山,指仙境。
序
此詩是一首艶情詩。詩中寫女主人思念遠別的情郎,有好景不常在之恨。「夢爲遠別」爲一篇眼目。全詩就是圍繞「夢」來寫離別之恨。但它並沒有按遠別、思念、入夢、夢醒的順序來寫。而是先從夢醒時情景寫起,然後將夢中與夢後、實境與幻覺來柔合在一起,創造出疑夢疑真、亦夢亦真的藝術境界,最後才點明蓬山萬重的阻隔之恨,與首句遙相呼應。這樣的藝術構思,曲折宕蕩,有力地突出愛情阻隔的主題和夢幻式的心理氛圍,使全詩充滿迷離恍惚的情懷。
賞析
詩中寫女主人思念遠別的情郎,有好景不常在之恨。「夢爲遠別」爲一篇眼目。全詩就是圍繞「夢」來寫離別之恨。但它並沒有按遠別——思念——入夢——夢醒的順序來寫。而是先從夢醒時情景寫起,然後將夢中與夢後、實境與幻覺來柔合在一起,創造出疑夢疑真、亦夢亦真的藝術境界,最後才點明蓬山萬重的阻隔之恨,與首句遙相呼應。這樣的藝術構思,曲折宕蕩,有力地突出愛情阻隔的主題和夢幻式的心理氛圍,使全詩充滿迷離恍惚的情懷。
首句凌空而起,次句宕開寫景,兩句若即若離。這要和「夢爲遠別啼難喚」聯繫起來,方能領略它的神情韻味。遠別經年,會合無緣,夜來入夢,兩人忽得相見,一覺醒來,卻蹤跡杳然。但見朦朧斜月空照樓閣,遠處傳來悠長而悽清的曉鐘聲。夢醒後的空寂更證實了夢境的虛幻。如果説第二句是夢醒後一片空寂孤清的氛圍,那麼第一句便是主人公的嘆息感慨。
頷聯出句追憶夢中情景。遠別的雙方,夢中雖得以越過重重阻隔而相會;但即使是在夢中,也免不了離別之苦。夢中相會而來的夢中分別,帶來的是難以抑止的夢啼。這樣的夢,正反映了長期遠別造成的深刻傷痛,強化了刻骨的相思。因此對句寫夢醒後立刻修書寄遠。在強烈思念之情驅使下奮筆疾書的當時,是不會注意到墨的濃淡的,只有在「書被催成」之後,才意外地發現原來連墨也成磨濃。
夢醒書成之際,殘燭的餘光半照着用金錢繡成翡翠鳥圖案的帷帳,芙蓉褥上似乎還依稀浮動着麝薰的幽香。六、七句對室內環境氣氛的描繪渲染,很富有象徵暗示色彩。剛剛消逝的夢境和眼前所見的室內景象在朦朧光影中渾爲一片,分不清究是夢境還是實境。燭光半籠,室內若明若暗,恍然猶在夢中;麝香微淡,使人疑心愛人真的來過這裏,還留下依稀的餘香,上句是以實境爲夢境,下句是疑夢境爲實境,寫恍惚迷離中一時的錯覺與幻覺極爲生動傳神。
幻覺一經消失,隨之而來的便是室空人杳的空虛悵惘,和對方遠隔天涯、無緣會合的感慨。尾聯借劉晨重尋仙侶不遇的故事,點醒愛情阻隔,「已恨」「更隔」,層遞而進,突出了阻隔之無從度越。
(以下内容由 AI 生成,仅供参考。)
註釋
- 劉郎:相傳東漢時劉晨、阮肇一同入山採藥,遇二女子,邀至家,留半年乃還鄉。後也以此典喻男子遇到的豔遇。
- 蓬山:即蓬萊山,傳說中的海上仙山。
翻譯
她說來相會是空話,一去便沓無蹤跡,月斜在樓上,五更的鐘聲響起。夢裏爲遠別而啼哭,卻難以喚醒,書信匆匆寫成,墨還沒有濃。殘燭的光照着那只有一半的錦繡帷帳上的金翡翠鳥,麝香的香氣微微地透過那刺繡的芙蓉帳。劉晨已然怨恨蓬萊山的遙遠,可更隔着像蓬萊山那樣的一萬重的阻隔。
賞析
這首詩圍繞着夢境與現實,抒發了一種因愛情受阻而惆悵的情緒。開頭兩句點明瞭戀人「來是空言去絕蹤」的無奈,體現出苦苦等待卻空無結果的失落。中間四句通過夢、書信、燭光、香薰等細節,細膩地描繪出一種哀怨、繾綣的氛圍。結尾以「劉郎已恨蓬山遠,更隔蓬山一萬重」作結,用典巧妙,表達出與戀人之間的重重阻隔和深深的思念與無奈。全詩意境朦朧幽美,情感真摯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