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此詞運用將物擬人、以物語言己情的手法,以「艣語」譴責、批判了玩弄女性的負心之徒,對於被侮辱、被損害的不幸女子予以深切同情。
起首兩句,濃墨重彩地描繪出一幅滄江煙雨送別圖。在一派煙雨之中,那艘輕捷的船兒離開渡口,徑直地渡過滄江,消失在迷茫的遠方。這裏,詞人沒有直接去寫送者和行者,更沒有直接去寫送者的悲慟和行者的決絶,而衹以津、舟、江、雨所組成的渾茫開闊的圖畫把二者都包容在其中。詞人在「度」之前加一「徑」字,大有深意,尤言即使是妻悲女啼,情意綿婉;即使是氣候惡劣,雨急浪險,船還是一點也不猶豫,一點也不畱戀地徑直而去。
以下兩句,詞人采用「移情於物」的手法,出人意料地把雙艣搖動時連續而又低沉的鴉軋聲當作觸媒,産生「荒誕」而又入情的設想。連這本無生命,本無感情的「雙艣」。
過片爲「艣」「人語」之內容,實際上也就是詞人的內心獨白 。前兩句用典 ,以對偶句出之。劉向《列女傳》:魯人秋胡外出作官,五年乃歸。未至家,見路旁婦人采桑,悅之,以金引誘,遭婦堅拒,回家後始知爲其妻。這裏藉秋胡以指那些用情不專、二三其德的男了。又《太平寰宇記·卷一○五·〈太平州·當塗縣〉》載:「望夫山,在縣西四十七里。昔人往楚,累歲不還 ,其妻登此山望失,乃化爲石。」這裏指純樸堅貞、忠於愛情的妻子。這兩箇各自獨立完整的故事 ,現在被詞人藉雙櫓之「口」把二者幷列在一起,頓時就産生極爲強烈的效果 :一方無行,一方癡情;一方薄幸,一方堅貞。最後兩句,以反詰的形式誠摯委婉地勸慰負心漢,給人以強烈的心靈震撼。詞人在「何物繫君心」這一問之中,已經包含了對負心丈夫的譴責。接著,又以家中還有剛剛能够扶著牀沿走路的三歲女兒來進行再一次的勸喩,感情色彩更加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