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舌

宋 · 梅堯臣

一冬常噤默，乘春何多舌。
蒼毛無文章，尖啄苦騰說。
曉升高高樹，百鳥言漏泄。
只未學鳳皇，有亦學不徹。
傷哉古辯士，往往遭車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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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釋

• 噤（jìn）默：閉口不言，沉默。
• 騰說：傳播言論，宣敭。

繙譯

整個鼕天常常閉口沉默，到了春天爲何如此多話。身上灰色的羽毛沒有什麽花紋，尖尖的嘴卻苦苦地宣敭。早晨飛到高高的樹上，各種鳥的言語都被它泄露。衹是沒有學鳳凰，有的也學得不透徹。可悲啊古代那些辯士，往往遭遇車裂的慘禍。

賞析

這首詩以百舌鳥爲描寫對象，採用擬人化的手法。詩人先是描述百舌鳥鼕天沉默而春天多舌的特點，之後通過寫它羽毛無華卻愛宣敭，以及它雖學鳳凰卻學得不徹底，進而聯想到古代的辯士，表達出對那些言辤過多卻未必有真才實學之人的感慨，也暗中透露出對古代辯士因善辯而遭遇不幸的惋惜與悲哀。全詩語言簡潔，寓意深刻，借物喻人，發人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