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釋
西風:秋風。
魚書:喻指書信。
序
這是一首閨怨詞,是作者早起與其夫陳之遴分居兩地時所作,將獨守空閨女子的落寞悽苦之情,表現的細膩而又蘊藉。
上闋由景生情。秋風吹得女主人公冰肌寒透了,它卻那般不解人意,只顧一味惱人。身體感知的是時節的變遷,時節物侯的變遷不免令人顧影生憐。因爲「玲瓏晶枕愁雙設」——即使美麗的水晶枕也徒爲虛設。看着它們雙倚的樣兒怎不使人感念自身的孤單。此處點明的是「愁」,「雙」乃愁緣起。重陽節是登高的好日子,親朋友伴原該簪上菊花,喜悅地相偕而出。而此時此刻,菊花着吉祥之物,卻牽出了幾多對遠人的思念,讓人恨恨難消!
下闋自道心事。恨的卻是遠方人久無魚書,音信全無。獨守閨中人的深情,怕只有深夜時長燃的蠟燭和拂曉前的淡月相知吧。「燭淚流殘月」,見出從傍晚到深夜,又從深夜到天明,主人公徹夜不能成眠。想拖個吉夢在夢中見他,卻也恍恍惚惚,醒轉來只見得一抹遠山、亂雲簇簇。這首小詞,將獨守空閨女子的落寞悽苦之情,表現的細膩而又蘊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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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 菩薩蠻:詞牌名。
- 冰肌徹:指肌膚受寒之狀。徹,透徹。
- 玲瓏:精巧貌。
- 晶枕:透明的枕頭。
- 魚書:書信的古稱。古人常將書信紮在兩片竹木簡中,封以鯉魚形的函套,故稱爲魚書。
- 經歲:經過一年。
翻譯
西風吹了好幾次,讓肌膚感到徹骨的寒冷,精巧透明的枕頭成雙地擺放着,卻更添憂愁。現在正是重陽佳節,菊花牽扯着悠長的愁緒。 書信已經一年沒有收到了,蠟燭的淚流淌到了殘月西沉。連夢也模糊不清,遠處的山巒被亂雲橫遮。
賞析
這首詞以細膩的筆觸描繪了秋閨中的女子在重陽節時的孤獨寂寞和對遠方情人的思念之情。
上闋通過描寫西風、冰肌、玲瓏晶枕和菊花,營造出一種清冷、憂愁的氛圍。西風的吹拂讓女子感到寒意,而雙設的枕頭卻無人共眠,更加深了她的孤獨感。重陽佳節本應是團聚的時刻,但菊花的綻放卻讓她的愁緒愈發綿長。
下闋則進一步表現了女子的思念之苦。魚書經歲絕,說明她與情人音信隔絕已久,這讓她內心充滿了焦慮和不安。燭淚流殘月,烘托出她在夜晚獨自守着燭光,流淚到天明的情景。最後,夢也不分明,遠山雲亂橫,寫出了她的夢境模糊,如同被亂雲遮住的遠山一樣,暗示了她對未來的迷茫和對情人的牽掛。
整首詞情景交融,將女子的情感表現得淋漓盡致,具有很強的感染力。

徐燦
徐燦(約公元1618-公元1698),字湘蘋,又字明深、明霞,號深明,又號紫言。長洲(今江蘇省蘇州市西南)人。明末清初著名女詞人、詩人、書畫家。明光祿寺丞徐子懋的次女,明末清初名宦、弘文院大學士海寧陳之遴繼室,祖姑徐媛亦是蘇州才女,從夫宦遊,封一品夫人。“幼穎悟,通書史,識大體”,婚姻生活美滿,多愁善感,能寫詞,水平直與南宋女詞人李清照相提並論,陳維崧雲:“徐湘蘋才鋒遒麗,生平著小詞絕佳。蓋南宋以來,閨房之秀,一人而已”,陳廷焯亦云“國朝閨秀工詞者,自以徐湘蘋爲第一。”。早年曾入蕉園詩社,和顧玉蕊、柴靜儀、林以寧、朱柔則等號稱“蕉園五子”。崇禎十一年(公元1638)九月,陳之遴父陳祖苞因事下獄,臨刑前在獄中服毒自盡。之遴受牽連,判以“永不錄用”。明亡後,陳之遴即刻降清。順治十三年(公元1656年),隨夫流放到盛京(今遼寧瀋陽巿)。同年十月朝廷念其對大清有功,令其返北京入旗。順治十五年(公元1658),陳之遴又因罪全家“流徙盛京,家產籍沒” 。平時閱讀《道書》、《丹資經》打發時間。康熙五年(公元1666)九月,陳之遴病死尚陽堡,長子、次子及幼子相繼離世。康熙十年(公元1671),聖祖巡視盛京,徐燦上疏乞求扶櫬以還,得到准許。晚年信佛,更號紫言,居新倉小桐溪上之南樓。她的詞多抒發故國之思、興亡之感。又善屬文、精書畫、所畫仕女設色淡雅、筆法古秀、工淨有度、得北宋人法,晚年畫水墨觀音、間作花草。著有《拙政園詩餘》三卷,詩集《拙政園詩集》二卷,凡詩二百四十六首,今皆存。事蹟見黃嫣梨《清代四大女詞人》,鄧紅梅《女性詞史》,葉嘉瑩《歷代名家詞新釋輯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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