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也

明 · 徐渭

偶也難億詐，爲魚豈無知。假令魚爲偶，亦安避薪爲。
此亦豈無謂，聽我歌此詞。當魚在沼時，沼闊不容坻。
沼既不容坻，研復朝洗之。洗多墨豈少，墨積盈沼池。
從此再三洗，喁噞恆在茲。脣外無滴漪，縫脣墨即入，何況相沬唏。
君在大氣中，塞海皆氛霾。君今口與鼻，能免不埃噫。
蘇武在虜中，磕頭皆羊羝。死生憑羝輩，起處亦羝隈。
豈惟起處隈，嬉寧謝羝嬉。君儕人如此，而況我也魚。
我聞君里諺，契我魚也志。非伴情所知，事急隨則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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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釋

偶也（ǒu yě）：偶然，這裡指魚；億（yì）：欺騙；詐（zhà）：欺騙；豈（qǐ）：難道；薪（xīn）：火種；謂（wèi）：意義不大的話；坻（chí）：小島；研（yán）：攪拌；朝（zhāo）：往；喁噞（yōng yì）：形容水聲；沬（méi）：水花；唏（xī）：水聲；氛霾（fēn mái）：濃重的霧氣；埃噫（āi yī）：呼吸睏難；囌武（Sū Wǔ）：漢代名臣；羊羝（yáng yī）：羊皮；羝輩（yī bèi）：指羊皮所制的衣服；羝隈（yī wēi）：指羊皮所制的帳篷；謝羝嬉（xiè yī xī）：指不再穿羊皮衣服；契（qì）：理解；伴情（bàn qíng）：情感相伴；隨則隨（suí zé suí）：隨著情況變化而變化。

繙譯

偶然也難以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