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積雨霽陰雲不收病坐南軒月復出

積雨已斂雲不明,淡月忽出戶牖晴。 幽人開窗看月色,投入懷抱亦有情。 數宵相連爾何在,應駕老蟾出東海。 今宵見爾不得眠,未脫人間女兒態。 愛渠中夜雪滿庭,照出飲顆山脰形。 何人此際步微影,玉堂珂佩風泠泠。
拼音
(以下内容由 AI 生成,仅供参考。)

注釋

  • 戶牖(yǒu):窗戶。
  • 幽人:隱士,指作者自己。
  • 中夜:半夜。
  • 飲顆:指月亮上的隂影,古人認爲像是蟾蜍或兔子的形狀。
  • 山脰(dòu):山頸,這裡指月亮上的隂影部分。
  • 玉堂:指宮殿,這裡比喻高雅的居所。
  • 珂珮:玉珮,古代官員珮戴的飾物,這裡指清脆的聲音。
  • 風泠泠(líng):形容風聲清脆。

繙譯

積雨已經停歇,但隂雲未散,天空不明朗。突然,淡淡的月亮從窗戶間露出,天氣轉晴。隱士我打開窗戶,望著月色,月光似乎也帶著情感投入我的懷抱。

連續幾個夜晚,你都在哪裡呢?應該是在老蟾的帶領下從東海陞起。今晚,我因爲見不到你而無法入眠,這正是人間女子的常態。

愛極了這半夜時分,月光灑滿庭院,照出了月亮上像飲水的蟾蜍或山頸的形狀。此時此刻,不知是誰在微光中漫步,玉堂中傳來玉珮清脆的風聲。

賞析

這首詩描繪了夏夜雨後,月亮突然出現的情景,表達了詩人對月光的喜愛和對自然美景的感慨。詩中,“積雨已歛雲不明”與“淡月忽出戶牖晴”形成鮮明對比,突出了月光的突然與美麗。後文通過“幽人”與“月色”的互動,賦予月光以情感,增強了詩的意境。結尾的“玉堂珂珮風泠泠”則增添了一抹神秘與高雅,使整首詩更加深邃動人。

薩都剌

薩都剌

薩都剌,字天錫,別號直齋。本答失蠻氏,祖父以勳留鎮雲代,遂爲雁門人。「薩都剌」者,猶漢言「濟善」也。弱冠登泰定丁卯進士第,應奉翰林文字。出爲燕南經歷,擢御史於南臺。以彈劾權貴,左遷鎮江錄事,歷閩海廉訪司知事,進河北廉訪經歷。尚書幹文傳序其詩曰:天錫陟官閩憲幕,往還吳中,出所作《雁門集》見示。其豪放若天風海濤,魚龍出沒。險勁如泰、華、雲門,蒼翠孤聳。其剛健清麗,則如淮陰出師,百戰不折,而洛神凌波,春花霽月之㛹娟也。明成化間,吳人張習企翱書其刻集後曰:「元詩之盛,倡自遺山,而趙子昂、袁伯長輩附和之。繼而虞、楊、範、揭者出,號爲大家。間有奇才天授,開闔變怪,莫可測度,以駭人之視聽者。初則貫雲石、馮子振、陳剛中,後則楊廉夫,而薩天錫亦其人也。觀天錫《燕姬曲》、《過嘉興》、《織錦圖》等篇,婉而麗,切而暢,雖雲石、廉夫莫能道。他如《贈劉雲江》、《越臺懷古》、《題爛柯山》、《石橋》諸律,又和雅典重,置諸鬆雪、道園之間,孰可疑異。」要而論之,有元之興,西北子弟,盡爲橫經。涵養既深,異才並出。雲石海涯、馬伯庸以綺麗清新之派振起於前,而天錫繼之,清而不佻,麗而不縟,真能於袁、趙、虞、楊之外,別開生面者也。於是雅正卿、達兼善、乃易之、餘廷心諸人,各逞才華,標奇競秀。亦可謂極一時之盛者歟!(徐興公曰:《薩天錫集》,成化乙巳兗州守關中趙蘭刻於郡齋。得之仁和沈文進家藏舊本。弘治癸亥,東昌守雁門李舉又刻之。今二本互有異同,並傳於世。一題曰《雁門集》,一題曰《薩天錫集》雲。然《雁門集》所載如《車簇簇行》一首,《元文類》作馬祖常,今見祖常《石田集》中。《凌波曲》一首,《元音》作無名氏。《乾坤清氣》作李溉之,《舞姬脫鞋吟》,歐陽元功有和李溉之韻,當不誤也。又如《明日城東看杏花》一首,見虞伯生《在朝稿》,《歲雲暮矣》三章,二本並載。而偶武孟《乾坤清氣》作張仲舉,武孟,元末人,必有所見。今悉爲改正。他如《次韻送虞先生入蜀》一首,亦見《石田集》,而諸選本俱作天錫。《山中懷友》及《和吳贊府齋中十詠》見黃晉卿集。而胡元瑞《詩藪》所稱天錫詩有:「故廬南雪下,短褐北風前」之句。徐興公序亦引及此語,似各有所據,未可盡以爲誤也。至如盧希韓之半摭薩集,出於後人掇拾之餘,所當亟爲改正。《凌波曲》、《鶴骨笛》之誤入龍子高,此在《元音》本屬無名氏。而潘曹選本失於考較,牽連而誤及之耳。按錢牧齋《列朝詩集》稱慶元方氏盛時,招延天下文士。天錫與林彬、朱右輩,皆往依焉。今其集中並無浙東往還之作,又幹壽道《雁門集序》謂有七言律《巧題》百首,今亦不存。乃知昔人卷帙散逸已多,補綴蒐羅,更有混淆錯出之弊,故略因所見而釐正之。 ► 795篇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