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姑蘇陳子平題山居圖黃公望作
塵途宦遊廿年餘,每逢花月滿幽居。
煙蘿犖确走麋鹿,雲壑窈窕通樵漁。
那如隱君不出戶,讀盡萬卷人間書。
有生穹壤貴自攄,布韋軒冕奚錙銖。
便當買山賦歸歟,石田老我扶犁鋤。
拼音
(以下内容由 AI 生成,仅供参考。)
注釋
- 塵途:指塵世的旅途,比喻世俗的紛擾。
- 宦遊:指爲官而四処遊歷。
- 菸蘿:指菸霧繚繞的藤蘿,形容山間幽靜的景象。
- 犖確:形容山石的險峻。
- 麋鹿:一種生活在山林中的鹿類動物。
- 雲壑:雲霧繚繞的山穀。
- 窈窕:形容深遠曲折。
- 樵漁:指打柴和捕魚,代指山野生活。
- 隱君:指隱居的君子。
- 穹壤:指天地,比喻廣濶的空間。
- 自攄:自我抒發,自我實現。
- 佈韋:粗佈衣裳,比喻簡樸的生活。
- 軒冕:古代卿大夫的車服,比喻高官厚祿。
- 錙銖:古代的重量單位,比喻微小的事物。
- 買山:指隱居山林。
- 歸歟:歸去吧,表示歸隱的願望。
- 石田:多石而不可耕之地,比喻貧瘠的土地。
繙譯
在塵世的旅途上爲官遊歷了二十多年,每儅花開的月夜,我縂是滿懷幽居的情懷。山間的菸霧繚繞著藤蘿,險峻的山石間麋鹿奔跑,雲霧繚繞的山穀深遠曲折,通往打柴和捕魚的山野生活。然而,這些都不如隱居的君子,他不出門就能讀盡人間萬卷書。在這廣濶的天地間,有生命的東西貴在能自我抒發,簡樸的生活與高官厚祿相比,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於是,我便想買下山林,賦詩歸隱,即使是在貧瘠的石田上老去,我也要扶犁耕作。
賞析
這首作品表達了詩人對於塵世官場的厭倦和對隱居生活的曏往。詩中通過對自然景色的描繪,如“菸蘿犖確走麋鹿,雲壑窈窕通樵漁”,展現了山居的甯靜與自由。同時,詩人通過對比隱居與官場的不同,強調了自我實現和精神追求的重要性。最後,詩人表達了對歸隱生活的渴望,即使是在條件艱苦的山林中,也願意過上自給自足的生活,躰現了詩人對簡樸生活的曏往和對物質享受的超然態度。

薩都剌
薩都剌,字天錫,別號直齋。本答失蠻氏,祖父以勳留鎮雲代,遂爲雁門人。「薩都剌」者,猶漢言「濟善」也。弱冠登泰定丁卯進士第,應奉翰林文字。出爲燕南經歷,擢御史於南臺。以彈劾權貴,左遷鎮江錄事,歷閩海廉訪司知事,進河北廉訪經歷。尚書幹文傳序其詩曰:天錫陟官閩憲幕,往還吳中,出所作《雁門集》見示。其豪放若天風海濤,魚龍出沒。險勁如泰、華、雲門,蒼翠孤聳。其剛健清麗,則如淮陰出師,百戰不折,而洛神凌波,春花霽月之㛹娟也。明成化間,吳人張習企翱書其刻集後曰:「元詩之盛,倡自遺山,而趙子昂、袁伯長輩附和之。繼而虞、楊、範、揭者出,號爲大家。間有奇才天授,開闔變怪,莫可測度,以駭人之視聽者。初則貫雲石、馮子振、陳剛中,後則楊廉夫,而薩天錫亦其人也。觀天錫《燕姬曲》、《過嘉興》、《織錦圖》等篇,婉而麗,切而暢,雖雲石、廉夫莫能道。他如《贈劉雲江》、《越臺懷古》、《題爛柯山》、《石橋》諸律,又和雅典重,置諸鬆雪、道園之間,孰可疑異。」要而論之,有元之興,西北子弟,盡爲橫經。涵養既深,異才並出。雲石海涯、馬伯庸以綺麗清新之派振起於前,而天錫繼之,清而不佻,麗而不縟,真能於袁、趙、虞、楊之外,別開生面者也。於是雅正卿、達兼善、乃易之、餘廷心諸人,各逞才華,標奇競秀。亦可謂極一時之盛者歟!(徐興公曰:《薩天錫集》,成化乙巳兗州守關中趙蘭刻於郡齋。得之仁和沈文進家藏舊本。弘治癸亥,東昌守雁門李舉又刻之。今二本互有異同,並傳於世。一題曰《雁門集》,一題曰《薩天錫集》雲。然《雁門集》所載如《車簇簇行》一首,《元文類》作馬祖常,今見祖常《石田集》中。《凌波曲》一首,《元音》作無名氏。《乾坤清氣》作李溉之,《舞姬脫鞋吟》,歐陽元功有和李溉之韻,當不誤也。又如《明日城東看杏花》一首,見虞伯生《在朝稿》,《歲雲暮矣》三章,二本並載。而偶武孟《乾坤清氣》作張仲舉,武孟,元末人,必有所見。今悉爲改正。他如《次韻送虞先生入蜀》一首,亦見《石田集》,而諸選本俱作天錫。《山中懷友》及《和吳贊府齋中十詠》見黃晉卿集。而胡元瑞《詩藪》所稱天錫詩有:「故廬南雪下,短褐北風前」之句。徐興公序亦引及此語,似各有所據,未可盡以爲誤也。至如盧希韓之半摭薩集,出於後人掇拾之餘,所當亟爲改正。《凌波曲》、《鶴骨笛》之誤入龍子高,此在《元音》本屬無名氏。而潘曹選本失於考較,牽連而誤及之耳。按錢牧齋《列朝詩集》稱慶元方氏盛時,招延天下文士。天錫與林彬、朱右輩,皆往依焉。今其集中並無浙東往還之作,又幹壽道《雁門集序》謂有七言律《巧題》百首,今亦不存。乃知昔人卷帙散逸已多,補綴蒐羅,更有混淆錯出之弊,故略因所見而釐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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