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亥雜詩 其四

清 · 龔自珍

此去東山又北山，鏡中強半尙紅顔。
白雲出處從無例，獨往人間竟獨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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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 強半：大半，超過一半。
• 紅顏：指年輕美好的容顏。這裏指詩人自己尚還年輕。
• 白雲出處：白雲飄來飄去，喻自由自在的行蹤。白雲出處沒有什麼慣例約束，象徵隨意、自如。

翻譯

此番離去，要走過東山又路過北山，對着鏡子看自己啊，還有大半仍是年輕的模樣。天上白雲的行蹤向來都自由自在沒有定規，我獨自一人來到這人世間，如今也獨自離去。

賞析

這首詩表達出詩人在人生旅途、心境等方面獨到的領悟。開篇「此去東山又北山」形象地描繪出了旅程的輾轉，暗示生活道路的奔波崎嶇。「鏡中強半尚紅顏」透着時光流年下的青春猶存之感，是對自身現狀的直觀認知，也有點青春未逝的欣慰。「白雲出處從無例」一句將白雲的自由隨性刻畫得淋漓盡致，是詩人對自由精神的一種嚮往和追求，也暗示自身處世態度不羈、特立獨行。結尾「獨往人間竟獨還」，一個「獨」字貫穿始終，詩人以孤獨之態來到人間又獨自離去，盡顯豁達、超脫塵世之感，流露出他對人生超脫世俗的見解，視塵世如過眼雲煙，豁達地遵循內心自我行動，具有獨特的人生感悟和精神境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