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盛舜臣所藏顏秋月鍾馗出遊圖

明 · 程敏政

青天下白露，古道吹陰風。
窅然絕人跡，野憐招搖紅。
老馗跨長耳，出眺咸陽東。
前驅役厲鬼，歘若尊元戎。
睢盱礪霜刃，急腳鳴青銅。
撾鼓或弄篴，皁旆揚其中。
誓剪六耗孽，祛爾百祟兇。
相期衛良民，振旅還幽宮。
侃侃達上帝，冥冥策其功。
何哉虎榜人，不樂鼠輩同。
顏生號秋月，妙染非常工。
水墨不憚勞，幽冥忽相通。
貌之豈無意，愧彼生王公。
寒窗日卓午，瓦研冰初融。
聊題一轉語，未覺雙眸空。

（以下内容由 AI 生成，仅供参考。）

註釋

• 窅然：深遠的樣子。
• 招搖：星名，即北斗七星的柄。
• 厲鬼：惡鬼。
• 歘（xū）：忽然。
• 睢盱（suī xū）：睜眼仰視的樣子。
• 礪：磨。
• 急腳：快速行走的腳步。
• 皁旆：黑色的旗幟。
• 六耗：指六種邪惡之氣。
• 祛：除去。
• 祟：鬼神給人的災禍。
• 幽宮：指陰間。
• 侃侃：形容說話理直氣壯，從容不迫。
• 冥冥：形容高遠，深遠。
• 虎榜：指進士榜。
• 妙染：指繪畫技藝高超。
• 水墨：指水墨畫。
• 瓦研：瓦制的硯臺。
• 轉語：禪宗用語，指機鋒轉語，即禪師在問答中突然轉變話題，以啓發學人。

翻譯

青天之下，白露初降，古老的道路上吹着陰冷的風。 四周深遠無人跡，只有北斗星在野外的天空中閃爍着紅光。 老鍾馗騎着長耳馬，向東眺望咸陽。 他前面驅使着惡鬼，忽然間像尊貴的元帥一樣威風。 他們睜大眼睛，磨着霜刃，快速行走的腳步聲中青銅作響。 敲鼓或吹笛，黑色的旗幟在其中飄揚。 誓要剪除六種邪惡之氣，除去百種鬼神的災禍。 他們相約保護善良的百姓，整頓隊伍返回陰間。 他們的行爲理直氣壯，直達上帝，深遠地記錄着他們的功績。 爲什麼進士榜上的人，不願意與鼠輩爲伍。 顏生號稱秋月，他的繪畫技藝非常高超。 他不怕辛苦地用水墨作畫，忽然間與幽冥相通。 他畫這幅畫豈能沒有深意，我爲此感到慚愧，因爲我生活在王公貴族之中。 寒窗下，日正當午，瓦制的硯臺中冰初融。 我隨意題寫一句禪宗的機鋒轉語，還未覺得雙眸空洞無物。

賞析

這首作品描繪了鍾馗出遊的場景，通過豐富的想象和生動的語言，展現了鍾馗驅邪衛民的英勇形象。詩中運用了許多具有象徵意義的詞彙，如「青天」、「白露」、「古道」等，營造出一種神祕而莊嚴的氛圍。同時，通過對顏生繪畫技藝的讚美，表達了作者對藝術與正義的崇高敬意。整首詩語言凝練，意境深遠，充滿了浪漫主義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