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爲士大夫,汝爲隸子弟。
身未列官常,庶人亦何異。
無故不食珍,禮文明所記。
況非膏粱家,左宦乏貲費。
商山水復旱,谷價方騰貴。
更恐到前春,藜藿亦不繼。
吾聞柳公綽,近代居貴位。
每逢水旱年,所食唯
年來多病轉思山,終日呻吟簿籍間。
叔夜養生休著論,陶潛難死只因閒。
又移郡印三年調,未報君恩兩鬢斑。
安得便歸田裏去,鬆篁泉石掩柴關。
魏公王佐才,獨力造晉室。
揮手廓氛霾,放出扶桑日。
感慨會風雲,周旋居密勿。
下民得具瞻,上帝賚良弼。
沉沉帷幄謀,落落政事筆。
品流遂甄別,法令頗齊一。
跋敕朝據案,論兵夜造膝。
多士若鴛鴻,官材鹹
北樓出林杪,登覽開病姿。
旁带滁州城,雉堞何逶迤。
下入刺史宅,却臨統軍池。
伊予翰林客,失職方在茲。
兩衙簿領外,盡日吟望時。
晚窗度急雨,夏木交繁枝。
淮南氣候殊,經秋囀黄鸝。
簷前有山果,採掇亦
四十爲郎非不偶,況曾提筆直瀛洲。
明時遇主誰甘退,白髮侵人自合休。
夢得蹉跎因出郡,薛能詩什恥監州。
春來病起思歸甚,未敢飛章達冕旒。
有唐張曲江,盛名何煒曄。
請誅安祿山,先覺不見納。
胡雛有反相,其事遠相接。
賢人何代無,舊史聊可獵。
兵部事晉朝,文學中科甲。
強臣方跋扈,朝士多恇怯。
獨持上方劍,願斬奔鯨鬣。
堂堂張彥澤,反勢淩
當年布素定交情,恨不同爲出谷鶯。
猶作三丞君最屈,遍尋兩制我知榮。
湮沉莫厭青衫在,彼此俱嗟白髮生。
重入玉堂非所望,汶陽田好欲歸耕。
西樞經緯才,慷慨遇真主。
文學中甲科,風雲參霸府。
直躬在密勿,未始畏彊禦。
憑案讀古書,箕踞視太祖。
澤欲浸生民,化將還邃古。
拆寺遇武宗,排佛如韓愈。
盡發羣苾芻,使之藝禾黍。
兵威遂強盛,人力不
布素相知二十年,喜君新詠弄璋篇。
洗兒已過三朝會,屈客應須滿月筵。
桂子定爲前進士,蘭芽兼是小屯田。
至時擔酒移廚去,請辦笙歌與管絃。
琅琊名父子,少孤起徒步。
贄謁桑魏公,藻鑑非易與。
撫頂久嘆惜,王楊許爲伍。
諸侯取爲官,佐幕大名府。
主帥杜重威,功大心跋扈。
天驥被縶維,神龜罹網罟。
六師薄孤壘,三面開生路。
主人既釋放,賓筵因
罷直出玉堂,詔授尚書郎。
朝僉假郡印,承乏來永陽。
喜開黄紙書,云替劉職方。
職方老狀頭,疇昔名擅場。
宦游三十載,寸進鴛鷺行。
未出六品班,鬚鬢已垂霜。
顧予新進生,遭時恣翱翔。
綸闈與內署,掌誥侍
君從婺女典嘉興,我自滁陽到廣陵。
同被雪霜侵兩鬢,獨嗟官職是三丞。
郡齋新養華亭鶴,鄉信時逢建業僧。
願作入朝西道主,只看黃霸詔書徵。
文自鹹通後,流散不復雅。
因仍歷五代,秉筆多豔冶。
高公在紫微,濫觴誘學者。
自此遂彬彬,不蕩亦不野。
惜哉傷躁進,忤旨出閣下。
吾君登大寶,兌澤連霶灑。
均陽又淮陽,移徙曾不暇。
遂無牽覆命,虛偶文
繡衣直指東南夷,入奏風謠受聖知。
持節又從三殿出,演綸還較一年遲。
朝中謬拜推賢表,江畔空吟惜別詩。
郡印喧卑文會少,爲君搔首落花時。
吾嘗入深山,谿谷寒且沍。
杉檜頗凌雲,歲月自朽蠹。
般輸目不見,何由用斤斧。
東山大夫松,中岳金雞樹。
秦政本獨夫,則天乃淫嫗。
名號被常材,所幸因一顧。
爲木豈有命,偶然生要路。
誰取澗底松,立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