贈芳上人歸三塔

明 · 王守仁

秀水西頭久閉闗，偶然飛錫出塵寰。
調心亦復聊同俗，習定由來不在山。
秋晚菱歌湖水濶，月明清磬塔牕閒。
毘盧好是嵩山笠，天際仍隨日影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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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 芳上人：對僧人芳某的尊稱，「上人」爲對僧人的敬稱。
• 三塔：具體所指需結合當地地理及文化背景判斷，可能是有三座塔的地方。
• 秀水：風景秀麗的河流。
• **** 閉關：佛教用語，指僧人獨居一處，靜修佛法，不與外界往來 。
• **** 飛錫：「錫」指錫杖，僧人出行多持錫杖，「飛錫」意爲僧人出行奔走，這裏指芳上人離開閉關處外出活動 。
• 塵寰：塵世、人間。
• 調心：調節心性，爲佛教修行的一種方式。
• 同俗：與世俗保持同步、順應世俗。
• 習定：練習禪定，達到內心的專注與平靜。
• 菱歌：採菱人唱的歌。
• 清磬：清脆的磬聲，「磬」（qìng）是佛教寺廟中敲擊的樂器。
• 毗盧：毗盧遮那的簡稱，佛名，也可指代 法身佛，這裏當指芳上人。
• 嵩山笠：可能暗指高僧風範。嵩山是佛教聖地之一，笠是僧人出行常戴之物 。

翻譯

在秀水西頭長久閉關修行，偶然間手持錫杖走出這喧囂塵世。 調節心性偶爾也順應世俗生活，修習禪定從來不在乎是否在深山。 秋意漸晚時，廣闊湖面上飄蕩着採菱的歌聲，明月朗照下，從塔窗傳來清脆的磬聲，靜謐安然。 你如毗盧一般，戴着類似嵩山高僧的斗笠，在天邊伴隨着落日的光影返回。

賞析

這首詩是王守仁贈給僧人芳上人的送別之作。首聯點明芳上人的行蹤，在秀水西頭閉關後外出。開篇營造出靜謐與靈動相襯的氛圍。頷聯體現了王守仁對佛法修行的見解，強調修心不拘泥於形式和地點，表達出一種超脫塵世卻又不遠離生活的態度，蘊含着深刻的哲理。頸聯描繪了優美的畫面，通過「菱歌湖水闊」展現秋晚大自然的和諧與壯闊，「月明清磬塔窗閒」呈現出月夜下寺廟寧靜的氛圍，視聽結合，意境清幽。尾聯以「毗盧好是嵩山笠」將芳上人比作高僧，「天際仍隨日影還」給人留下悠遠的想象空間，暗示芳上人的修行之路如同這追隨着日影的旅程，充滿禪宗境界，整首詩意境優美，語句清新自然，禪意與詩意巧妙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