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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 側身：置身。
- 拘孿（jū luán）：侷促，不自在。
- 姑射（yè）神人：出自《莊子·逍遙遊》，指姑射山上的得道仙人，這裏借指理想中自由超脫之境。
- 雲若無心：化用陶淵明「雲無心以出岫」，意思是雲要是沒有心思便常常很淡泊。
- 川若不競：化用《左傳》「川澤納污，山藪藏疾，瑾瑜匿瑕，國君含垢，天之道也」，「競」指爭流，意爲河流如果不相互爭流就不會發出潺潺流水聲 。
- 馳懷：心思飛馳，胸懷曠遠。
- 敷水：在陝西華陰縣西，唐代勝地。
- 條山：中條山，在山西安邑縣東南。
- 開元武德間：「開元」是唐玄宗李隆基的年號，「武德」是唐高祖李淵的年號。指代唐朝興衰時期，暗指作者希望有像唐朝盛世那樣的理想時代。
- 終古：自古以來。
- 無賴：無奈。
翻譯
置身於天地之間，滿心都是困苦侷促之感，那超凡的姑射神人境界難以企及。雲朵若是沒有心思，常常自在淡泊；河流若不爭流向前，哪會有潺潺的流水聲。我的情懷在敷水和中條山之間馳騁，心意寄託在大唐開元、武德那樣的盛世年間。自古以來詩人皆是如此無奈，苦苦在塵世中尋求那理想的樂土。
賞析
這首詩表達了詩人王國維內心深處的孤獨、掙扎與追求。開篇「側身天地苦拘孿，姑射神人未可攀」，直白地抒發了在現實世界中的拘束壓抑，而理想境界又遙不可及的痛苦。中間「雲若無心常淡淡，川若不競豈潺潺」以雲、川自然景象作比，表達對自由、自在又充滿力量的狀態的嚮往。 「馳懷敷水條山裏，託意開元武德間」，通過馳騁情懷于山水間，寄意於往昔盛世，在時空交織中展現對美好烏托邦的憧憬。最後「終古詩人太無賴，苦求樂土向塵寰」 以詩人共同的無奈結尾，感慨有史以來詩人們都在塵世中執着地追尋理想樂土，增添了無盡深沉的悲涼與無奈，道盡了人類精神追求在現實面前的坎坷，充滿對人生困境與理想追求的深刻思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