詠懷八十二首（其二十）

三國 · 阮籍

徘徊蓬池上，還顧望大梁。
綠水揚洪波，曠野莽茫茫。
走獸交橫馳，飛鳥相隨翔。
是時鶉火中，日月正相望。
朔風厲嚴寒，陰氣下微霜。
羈旅無儔匹，俛仰懷哀傷。
小人計其功，君子道其常。
豈惜終憔悴，詠言著斯章。

名句

• 小人計其功，君子道其常。
• 是時鶉火中，日月正相望。
• 徘徊蓬池上，還顧望大梁。
• 走獸交橫馳，飛鳥相隨翔。
• 朔風厲嚴寒，陰氣下微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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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蓬池：古代澤藪名，故址在今河南尉氏縣東南。

還顧：回頭看。

大梁：戰國時魏國都城，在今河南開封。

鶉火：星次名。

儔匹：伴侶。

俛仰：同「俯仰」。

翻譯

在蓬池邊上徘徊，回頭眺望大梁城。綠水揚起大的波浪，曠野廣闊而迷茫。走獸縱橫交錯地奔跑，飛鳥互相跟隨飛翔。這時正值鶉火的星次中，日月正好相對。北風非常寒冷，陰氣使降下微微的寒霜。客居在外沒有伴侶，低頭擡頭都心懷哀傷。小人計較他們的功利，君子遵循道德常理。哪裏會可惜最終變得憔悴，吟詩寫下這篇章。

賞析

這首詩描繪了一幅曠野的景象，有波瀾的綠水，奔跑的走獸和飛翔的飛鳥，又寫出此時的特定時節和氣候環境，烘托出一種蒼茫、蕭索的氛圍。通過「羈旅無儔匹，俛仰懷哀傷」表達了詩人漂泊在外的孤獨和憂傷。詩中還對比了君子與小人的不同，體現出詩人對高尚品德的追求以及對世俗功利的超脫。最後表明他並不在乎自己可能因爲堅持正道而憔悴，而是要用詩歌來表達自己的心聲和情志。全詩意境深遠，情感真摯，反映了詩人複雜的內心世界和對人生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