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意十二首

明 · 于慎行

猗頓慕營殖，日夜謀錢刀。
大貴多所傷，空令意氣豪。
鼎鼎百年內，闢海流風濤。
憂煎伐天性，此生無已勞。
所以古達士，四海捐鴻毛。
安能爲物役，長使心忉忉。
仙人羨門子，邈矣非吾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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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 猗頓（yī dùn）：古代富商，此處泛指富商。
• 營殖：經營生財。
• 錢刀：錢財。
• 鼎鼎：形容時間長。
• 闢海：開疆拓土，比喻事業廣大。
• 伐天性：損害自然本性。
• 達士：通達事理的人。
• 捐鴻毛：比喻輕視財物。
• 物役：被物質所束縛。
• 忉忉（dāo dāo）：憂慮的樣子。
• 羨門子：指仙人。

翻譯

猗頓羨慕經營生財，日夜謀劃錢財。大富大貴往往帶來傷害，空有豪邁的意氣。在漫長的百年人生中，像開疆拓土一樣追求事業，卻像風濤一樣流逝。憂慮和煎熬損害了自然的本性，一生都在勞碌中度過。因此，古代那些通達事理的人，視四海之內的財物如鴻毛般輕。他們不願被物質所束縛，長久地保持着內心的憂慮。仙人羨門子，遙遠而不可及，非我等所能企及。

賞析

這首詩通過對猗頓的描繪，反映了明代社會中人們對財富的追求及其帶來的負面影響。詩中，「鼎鼎百年內，闢海流風濤」形象地表達了人生短暫而事業追求無盡的矛盾，而「憂煎伐天性」則深刻指出了物質追求對人性本真的損害。最後，詩人通過對比達士與仙人的生活態度，表達了對超脫物慾、追求精神自由的嚮往。整首詩語言簡練，意境深遠，體現了詩人對人生價值的深刻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