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新郎 · 用前韻送杜叔髙
細把君詩説:恍餘音、鈞天浩蕩,洞庭膠葛。千丈陰崖塵不到,惟有層冰積雪。乍一見、寒生毛髮。自昔佳人多薄命,對古來、一片傷心月。金屋冷,夜調瑟。
去天尺五君家別。看乘空、魚龍慘淡,風雲開合。起望衣冠神州路,白日消殘戰骨。嘆夷甫、諸人清絶!夜半狂歌悲風起,聽錚錚、陣馬簷間鐵。南共北,正分裂!
拼音
所属合集
譯文
待我仔細品評你的詩作:它們像雄偉浩蕩的鈞天廣樂的遺音,又像是複雜多變的洞庭《成池》之樂的逸響。有如纖塵不染的千丈陰崖,但見滿眼雪積冰封,使人乍見之下。不禁毛髮森然。哎,從來才華出衆的人。遭際都往往坎坷不幸。因此對着天上那片亙古不變的明月,他們難免會感傷身世;或者躲進華麗冷清的屋子裏,借彈奏錦瑟打發夜晚的無聊。
你家祖籍該是在陝西咸寧,如今已經回不去了。你瞧瞧天空上風雲變幻,彷彿連翱翔的魚龍都因之慘然變色。再登髙遙望當年北方家族避難南遷的道路。多少死難者的屍骨暴露於光天化日之下無人掩葬,已經朽爛不存了。可恨把持朝政的那些當代王衍們。他們一味清談,確實“清”到了家!夜半失眠,我常常引吭髙歌,但覺悲風四起,檐前的鐵馬錚錚作響,彷彿又回到了殺敵的戰場。請記住吧,我們的南方和北方。至今還是分裂的!
注釋
「用前韻送杜叔髙」:廣信書院本作「用前韻贈金華杜仲髙」,玆從四卷本乙集作。
杜叔髙:名斿(Liú),金華 籣谿人。兄旟(Yú),字伯髙;旃(Zhān),字仲髙;弟旞(Suì),字季髙;旝(Kuài),字幼髙。五人倶博學工文,人稱「金華五髙」。端平初,以布衣與稼軒壻范黃中(炎)及劉後村等八人同時受召。《南宋館閣續録·卷六·祕閣校勘門》:「紹定以後二人:杜斿字叔髙,婺州人。六年十一月以布衣特補迪功郎,差充。端平元年七月與在外合入差遣。」宋·陳亮《龍川文集·卷十九·復杜仲髙書》:「忽永康遞到所惠教,副以髙文麗句,讀之一過,見所謂『半落半開花有恨,一晴一雨春無力』,已令人眼動。及讀到『别纜解時風度緊,離觴盡處花飛急』,然後知晏叔原之『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不得常擅美矣;『雲破月來花弄影』何足以勞歐公之拳拳乎。世無大賢君子爲之主盟,徒使如亮軰得以肆其大嚼左右,至此亦屈矣。雖然不足念也,伯髙之賦,如奔風逸足,而鳴以和鸞。叔髙之詩,如干戈森立,有吞虎食牛之氣,而左右發春姸以輝映於其間,非獨一門之盛,可謂一時之豪矣。」宋·葉適《水心文集·卷七·贈杜幼髙》詩:「杜子五兄弟,詞林倶上頭。規模古樂府,接續後《春秋》。奇崛令誰賞,羈栖浪自愁。故園如鏡水,日日抱村流。」
恍餘音鈞天浩蕩:《史記·卷四十三·趙世家》:「趙簡子疾,五日不知人,大夫皆懼。醫扁鵲視之,出,董安于問。扁鵲曰:『血脈治也,而何怪!在昔秦繆公嘗如此,七日而寤。寤之日,告公孫支與子輿曰:「我之帝所甚樂。吾所以久者,適有學也。帝告我:『晉國將大亂,五世不安;其後將霸,未老而死;霸者之子且令而國男女無別。』」公孫支書而藏之,秦讖於是出矣。獻公之亂,文公之霸,而襄公敗秦師於殽而歸縱淫,此子之所聞。今主君之疾與之同,不出三日疾必閒,閒必有言也。』居二日半,簡子寤。語大夫曰:『我之帝所甚樂,與百神游於鈞天,廣樂九奏萬舞,不類三代之樂,其聲動人心。有一熊欲來援我,帝命我射之,中熊,熊死。又有一羆來,我又射之,中羆,羆死。帝甚喜,賜我二笥,皆有副。吾見兒在帝側,帝屬我一翟犬,曰:「及而子之壯也,以賜之。」帝告我:「晉國且世衰,七世而亡,嬴姓將大敗周人於范魁之西,而亦不能有也。今余思虞舜之勳,適余將以其冑女孟姚配而七世之孫。」』董安于受言而書藏之。以扁鵲言告簡子,簡子賜扁鵲田四萬畝。」恍餘音,四卷本作「悵餘音」;恍,彷彿。
洞庭:《莊子·卷十四·〈外篇·天運〉》:「北門成問於黃帝曰:『帝張《咸池》之樂於洞庭之野,吾始聞之懼,復聞之怠,卒聞之而惑;蕩蕩默默,乃不自得。』帝曰:『汝殆其然哉!吾奏之以人,徵之以天,行之以禮義,建之以大清。……吾又奏之以陰陽之和,燭之以日月之明;其聲能短能長,能柔能剛;變化齊一,不主故常;……』」唐·成玄英疏:「洞庭之野,天池之间,非太湖之洞庭也。」
膠葛:深遠廣大貌,指意境髙遠。西漢·司馬相如《上林賦》:「張樂乎膠葛之㝢。」
千丈:四卷本作「千尺」。
陰崖:朝北的山崖。
層冰積雪:戰國楚·屈原《楚辭·九歌·東君》:「桂櫂兮籣枻,斲(zhuó)曾冰兮積雪。」
「自昔佳人多薄命」句:宋·蘇軾《薄命佳人》詩:「自古佳人多命薄,閉門春盡楊花落。」佳人,指杜叔髙。
金屋:東漢·班固《漢武故事》:「若得阿嬌作婦,當作金屋貯之也。」
「去天尺五君家別」句:《辛氏三秦記》:「城南韋、杜,去天尺五。」唐·杜甫《贈韋七贊善》詩:「鄉里衣冠不乏賢,杜陵韋曲未央前。爾家最近魁三象,時論同歸尺五天。」
乘空:飛上天空。
衣冠:指士大夫。
消殘:四卷本作「銷殘」。
「嘆夷甫、諸人清絶」句:《晉書·卷四十三·〈王戎傳·(從弟)王衍傳〉》:「衍字夷甫,神情明秀,風姿詳雅。……口不論世事,唯雅詠玄虛而已。……(衍)旣有盛才關貌,明悟若神,常自比子貢。兼聲名藉甚,傾動當世。妙善玄言,唯談《老》《莊》爲事。每捉玉柄麈尾,與手同色。……後拜尙書令、司空、司徒。衍雖居宰輔之重,不以經國爲念,而思自全之計。……及石勒、王彌寇京師,以衍都督征討諸軍事、持節、假黃鉞以距之。……越之討苟晞也,衍以太尉爲太傅軍司。及越薨,眾共推爲元帥。……俄而舉軍爲石勒所破,勒呼王公,與之相見,問衍以晉故。衍爲陳禍敗之由,云計不在己。勒甚悅之,與語移日。自説少不豫事,欲求自免,因勸勒稱尊號。勒怒曰:『君名蓋四海,身居重任,少壯登朝,至於白首,何得言不豫世事邪!破壞天下,正是君罪。』使左右扶出。謂其黨孔萇曰:『吾行天下多矣,未嘗見如此人,當可活不?』萇曰:『彼晉之三公,必不爲我盡力,又何足貴乎!』勒曰:『要不可加以鋒刃也。』使人夜排牆填殺之。衍將死,顧而言曰:『嗚呼!吾曹雖不如古人,向若不祖尙浮虛,戮力以匡天下,猶可不至今日。』時年五十六。」按:南宋時士大夫間亦有趨尚清談風氣,孝宗亦曾以爲言(見《建炎以來朝野雜記》),故稼軒於此深致慨嘆。
簷間鐵:屋簷下挂著的鐵製風鈴,稱爲「鐵馬」或「簷馬」。
「聽錚錚、陣馬簷間鐵」句:《芸窗私志》:「元帝時臨池觀竹,竹旣枯,後每思其響,夜不能寢,帝爲作薄玉龍數十枚,以縷綫懸於簷外,夜中因風相擊,聽之與竹無異。民間效之,不敢用龍,以什駿代,今之鐵馬,是其遺制。」
序
《賀新郎·用前韻送杜叔髙》是南宋詞人辛稼軒所寫的一首詞。
上闋開端五句,評價友人杜叔髙之詩,言其音韻和諧美妙,意境清峻。「佳人」以下,贊美其髙潔的品德,以及壯志難酬的痛苦。下闋希望友人著眼大局,挺身報國。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夜半」二句,遙想金戈鐵馬戰場廝殺之情景,回到現實卻又是無比的痛苦。結句點明恨如潮水,正是由於國土分裂,簡短有力,精悍異常。
上闋首句至「毛髮」數句評價叔髙的詩作。詞人評點得很細致,語言優美,比喩新穎,想象奇特,極富詩情畫意。接下至「調瑟」數句哀嘆叔髙的蕭索境況。以古今美女多遭遺棄隱喩才士常被埋沒;「金屋冷,夜調瑟」則藉漢武帝皇后阿嬌失寵,進一步説明被遺棄的痛苦。運用比興手法,以虛寫實,其藝術效果反而更好。
下闋寫叔髙之懷才不遇而轉及其家門昔盛今衰。長安杜家曾是大族,門望尊崇,但叔髙一家與之有別,朝中眾臣爾虞我詐、爭權奪利。雖然叔髙五兄弟都有才能,卻因不會鑽營而不能有所作為。接下來作者又對祖國分裂産生悲嘆:曾經衣冠相繼的中原路上,如今卻是一片荒凉,遍地戰骨漸漸銷蝕。統治者大興清談之風,藉以掩蓋他們的無能和懦弱。但詞人的愛國熱情依舊髙漲:「夜半狂歌悲風起。聽錚錚、陣馬檐間鐵。」此時詞人好像又回到了年輕時與金兵作戰的大年代,但這畢竟衹是幻覺,取而代之的是無以複加的痛苦。末句「南共北,正分裂」便是造成作者如此痛苦的根源。
通篇由人及己,由個人到全局,層次分明,步步逼近,越寫越深入,最後引出了愛國抗戰的思想主題。
全詞詞人擅用比興,設喩新異,想像獨到,詞中稱賞的詩境之美,髙冷絶俗,亦可看作詞人所追求的某種美學境界。
賞析
宋孝宗淳熙十六年(公元1189年)春,杜叔髙從浙江金華到江西上饒探訪作者,作者作此詞送別。題云「用前韻」,乃用作者前不久寄陳亮同調詞韻。杜叔髙是一位很有才氣的詩人,陳亮曾在《復杜仲髙書》中稱其詩「如干戈森立,有吞虎食牛之氣,而左右發春姸以輝映於其間」。衹因鼓吹抗金,故遭到主和派的猜忌,雖有報國之心,但亦無請纓之路。作者愛其才華,更愛其人品,詞中蘊含著的深情厚意即能反映出來。
上闋頭句至「毛髮」數句盛贊叔髙詩作之奇美。
首句「細把君詩説」,足見非常愛重。因爲愛之深,所以説之細。「恍餘音、鈞天浩蕩,洞庭膠葛」,言杜詩氣勢磅礴,讀之恍如聽到傳説中天帝和黃帝的樂工們在廣闊曠遠的宇宙間演奏的樂章的餘韻,動人心魂。
「千丈陰崖塵不到,惟有層冰積雪。乍一見、寒生毛髮」乃鎔裁唐人李咸用《覽友生古風》詩「一卷冰雪言,清泠泠心骨」語意,言杜詩風骨清峻,讀之宛若望見塵土都不到的髙崖之上的冰雪,不禁毛髮生寒。
如此説詩,不但説得很細,而且説得極美,比喩新穎,想象奇特,旣富詩情,亦有畫意。接下至「調瑟」數句哀嘆叔髙的蕭索境況。「自昔佳人多薄命,對古來、一片傷心月」,化用蘇軾《薄命佳人》詩「自古佳人多命薄,閉門春盡楊花落」二句,以古來美婦多遭遺棄隱喩才士常有沉淪:「金屋冷,夜調瑟」則借漢武帝陳皇后失寵,進一步渲染了被棄的凄苦。這裏純用比興,雖爲造境,卻甚眞切,藝術效果遠勝於直言。
下闋寫叔髙之懷才不遇而轉及其家門昔盛今衰。
「去天尺五君家別」乃隱括《三秦記》「城南韋杜,去天尺五」一語,謂長安杜氏本強宗大族,門望極其尊崇,但叔髙一家卻有異於此,是然足弟五人皆有才學,但衹因不善鑽營而都未有所成就。「看乘空、魚龍慘淡,風雲開合」則變化《易乾·九五》「雲從龍,風從虎」之語,假託魚龍紛擾、騰飛搏斗於風雲開合之中的昏慘景象,暗喩朝中群小趨炎附勢、爲謀求權位而激烈競爭。一「看」字有冷眼旁觀、不勝鄙薄之意。群小瘋狂奔競,反映了朝政的黑暗腐敗。叔髙兄弟不得進用,原因即在於此;北方失地不得收復,原因亦在於此。故接下乃興起神陸沉的悲慨:「起望衣冠神州路,白日消殘戰骨。嘆夷甫諸人清絶!」昔日衣冠相望的中原路上,如今唯見一片荒凉,縱橫滿地的戰骨正在白日寒光中逐漸消損。然而當國者卻衹顧偏安享樂,對中原遺民早已「一切不復關念」(陳亮《上孝宗皇帝書》),許多官僚也「微有西晉風,作王衍阿堵等語」而「諱言恢復」(李心傳《建炎以來朝野雜記·乙集·卷三》此宋孝宗趙語),藉以掩飾其內心的怯懦和卑劣。「嘆夷甫諸人清絶」即對此輩憤怒斥責。朝政如此腐敗,士大夫如引腐朽,詞人的愛國之心卻仍在激烈搏動:「夜半狂歌悲風起。聽錚錚、陣馬檐間鐵。」中原未復,愁思難眠,夜半狂歌,悲風驚起,聽檐間鐵片錚錚作響,宛如千萬匹衝鋒陷陣的戰馬疾馳而過。此時詞人亦彷佛在揮戈躍馬,率領錦突騎兵奔赴疆場,他滿懷異常暢快的心情。但這衹是暫時的幻覺,這幻覺一消失,那虛生的暢快也就隨之消失了,代之而來的必然是加倍的痛苦。歇拍「南共北,正分裂」便是在幻覺消失後發出的慘痛呼號。
細讀此詞,乃於慰勉朋侶之中,融入憂傷時世之感,故雖爲送別之作,但有悲壯之情。然而其運筆之妙,則在於「如春雲浮空,卷舒起滅,隨所變態,無非可觀」(范開《稼軒詞序》)。説詩思之深廣,則鈞天洞庭,渾涵悠遠;言詩格之清峻,則陰崖冰雪,奇峭髙寒;狀境況之蕭寥,則冷月哀弦,凄凉幽怨;刺群小之奔競,則風雲魚龍,紛紛擾擾;悲神州之陸沉,則寒日殘骸,慘不忍睹抒報國之激情,則神馳戰陣,鐵騎錚錚;痛山河之破碎,則聲發穿雲,肝膽欲裂。凡此皆「有性情,有境界」(《人間詞話》),故獨髙格而不同凡響。
(以下内容由 AI 生成,仅供参考。)
註釋
- 鈞天:古代神話傳說中天上的音樂。「鈞」讀作「jūn」。
- 膠葛:曠遠的樣子。
- 陰崖:背陽的山崖。
- 夷甫:西晉王衍字夷甫,他崇尚清談,不理國政,導致西晉滅亡。這裏借指當時只知空談的權臣。
翻譯
細細品評您的詩作:彷彿聽到那高遠浩蕩的天上仙樂,又像是曠遠的洞庭之音。千丈高的背陰山崖,塵土都到達不了,只有層層冰雪堆積。乍一看到,就讓人毛髮頓生寒意。自古以來,佳人大多命運悲慘,對着自古以來那一輪讓人傷心的月亮。華麗的屋宇清冷,夜裏彈奏着瑟。 您家離朝廷很近(「去天尺五」形容和朝廷關係親近)。看空中,魚龍(比喻政治局勢中的各種勢力)氛圍慘淡,風雲變幻不定。起身遠望京城的道路,白日裏殘留着戰士的屍骨。可嘆那王衍之類的人,只知清談,不務國事!夜半狂歌,悲風四起,聽到那屋檐間的鐵甲錚錚作響,就像戰場上的駿馬奔騰之聲。國家南北分裂,正處於分裂狀態!
賞析
這首詞上闋從對杜叔高詩作的評價寫起,通過描繪其詩中所傳達出的清冷、悲傷的意境,表達了對命運多舛的感慨。下闋則將筆觸轉向現實,寫杜叔高家的顯赫地位以及對國家現狀的憂慮。詞中用「魚龍慘淡」「風雲開合」等詞語形象地描繪了當時政治局勢的動盪不安,用「嘆夷甫、諸人清絕」表達了對那些只知空談的權臣的不滿,最後以「南共北,正分裂」點明國家分裂的現實,抒發了作者的悲憤之情。整首詞情感深沉,意境蒼涼,體現了辛棄疾對國家命運的關切和擔憂。

辛棄疾
南宋著名豪放派詞人、將領,濟南府歴城縣(今山東省濟南市歴城區遙墻鎮四鳳閘村)人,原字坦夫,改字幼安,別號稼軒。宋高宗紹興十年(1140年),生於金山東東路(原北宋京東東路)濟南府歴城縣,時中原已陷於金。紹興三十一年(1161年),海陵王南侵,稼軒趁機聚衆二千,投忠義軍隸耿京部。紹興三十二年(1162年)奉京命奏事建康,高宗勞師建康,授天平軍節度掌書記,並以節度使印告召京。時京部將張安國殺京降金,稼軒還至海州,約忠義軍五十騎,徑趨金營,縛張安國以歸,獻俘行在,改差簽判江陰軍,時年二十一歲。宋孝宗乾道四年(1168年)通判建康府。乾道時,累知滁州,寬徵賦、招流散,教民兵、議屯田。歴提點江西刑獄,京西轉運判官,知江陵府兼湖北安撫,知隆興府兼江西安撫使,淳熙中,知潭州兼湖南安撫使,創建「飛虎軍」,雄鎮一方。後再知隆興府,任上因擅撥糧舟救荒,爲言者論罷。宋光宗紹熙二年(1191年),起提點福建刑獄,遷知福州兼福建安撫使,未幾又爲諫官誣劾落職,居鉛山。宋寧宗嘉泰三年(1203年),起知紹興府兼浙東安撫使。嘉泰四年(1204年),遷知鎮江府,旋坐謬舉落職。開禧三年(1207年)召赴行在奏事,進樞密都承旨,未受命而病卒,年六十八。後贈少師,諡「忠敏」。稼軒擅長短句,以豪放爲主,有「詞中之龍」之稱,與東坡並稱「蘇辛」,又與易安並稱「濟南二安」。平生力主抗金,「以恢復爲志,以功業自許」,嘗上《美芹十論》與《九議》,條陳戰守之策,然命運多舛,屢與當政之主和派政見不合,備受排擠,壯志難酬。故滿腔激情多寓於詞。詞風多樣,題材廣闊,悲鬱沉雄又不乏細膩柔媚之處,更善化前人典故入詞。現存詞六百餘首,有詞集《稼軒長短句》傳世。詩集《稼軒集》已佚。清嘉慶間辛敬甫輯有《稼軒集鈔存》,近人鄧恭三增輯爲《辛稼軒詩文鈔存》。生平見《宋史·卷四百〇一·辛棄疾傳》,近人陳思有《辛稼軒年譜》及鄧恭三《辛稼軒年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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