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美人

宋 · 晏幾道

曲闌干外天如水，昨夜還曾倚。初將明月比佳期，長向月圓時候、望人歸。
羅衣著破前香在，舊意誰教改。一春離恨懶調絃，猶有兩行閒淚、寶箏前。

名句

• 初將明月比佳期，長向月圓時候望人歸。
• 長向月圓時候、望人歸。
• 猶有兩行閒淚、寶箏前。

注釋

初：剛分別時。
長：同常。
羅衣著破：著，穿。
閒淚：閒愁之淚。

序

這首詞寫的是懷人怨別的傳統題材，在刻畫女主人公的行動和心態時，卻很有藝術特色。上片描述她倚闌望月，盼人歸來之情。下片抒寫不幸被棄之恨，與上片的真誠信託，癡情等形成強烈的對照。此詞沒有華麗的詞藻，深曲的典故，只是通過抒情主人公把個人的身世遭遇、短暫的歡樂與無法擺脫的悲哀，用淺近而真摯的語言，反反覆覆向讀者訴說，使人心醉神迷，爲之低迴不已。

賞析

這首詞寫的是懷人怨別的傳說超標。在刻畫女主人公的行動和心態時，卻很有很有藝術特色。上片寫圓月夜倚欄盼望人歸，突出期盼之急切，下片寫癡情不改、滿懷離恨的愁苦幽怨，上片寫倚欄望月盼歸，下片寫整個春天都充滿離恨別情。
起首兩句主寫倚闌，而寫今夕倚闌，卻從“昨夜曾倚”見出，同樣一句詞，內涵容量便增加一倍不止。——既然連夜皆倚闌而望，當還有多少個如“昨夜”者！“天如水”，比喻夜空如水般明澈與清涼，可是其意不在於寫天，而在於以明淨的天空引出皓潔的明月。歇拍兩句寫女主人公的對月懷人。男子去後一直不回來，也沒說準什麼時候回來，她結想成癡，就相信了傳統的或當時流行的說法——月圓人團圓，每遇月圓，就倚闌苦望。詞中寫女主人公倚闌看月，從希望到絕望，有其獨到之處。“初將”是說“本將”，這一語彙，便已含有“後卻不然”的意味。下面卻跳過這層意思，徑寫“長望”，其中自有一而再、再而三以至多次的希望和失望的交替在不言之中。“初”字起，“長”字承轉，兩個要緊的字眼，括盡一時期以來望月情事，從中烘托出女主人公的癡情和怨意。
過片兩句，從等待無望而終於悟知癡想成虛。“羅衣著破”，是時長日久；“前香在”，則以羅衣前香之猶存比喻往日歡情的溫馨難忘，委婉表達對舊情的繾綣眷戀。“舊意誰教改？”問語怨意頗深。人情易變，不如前香之尚在；易散之香比人情還要持久，詞中女主人公感到深深的痛苦。結拍二句，點出全詞的“離恨”主旨，以“一春”寫離恨的時間久長，以“懶調絃”、“兩行閒淚”形容離恨的悲苦之深，將愁極無聊之感抒寫到極致。春日本爲芳思纏綿之時，然而日日爲離恨所苦，自然無心調絃彈箏，然而又百無聊賴，於是不得不對着箏弦黯然神傷。這種內心的苦恨，被作者表現得維妙維肖。陳延焯謂“北宋晏小山工於言情”，確然不錯。此詞運筆有迥環往復之妙，讀之使人心魂搖盪，低徊不已。
全詞刻畫人物心理細膩生動，詞意哀婉，語言質樸，構思巧妙，感情真摯。

（以下内容由 AI 生成，仅供参考。）

註釋

• 曲闌干：曲折的欄杆。闌，通「欄」。闌干：用竹、木、金屬等製成的遮攔物。
• 佳期：指與親人、愛人相聚的日期 。
• 長向：總是在。
• 羅衣：質地輕柔的絲織衣服。
• 著破：穿破。
• 舊意：過去的情意。
• 離恨：分離的愁恨。
• 調絃：彈奏絃樂器之前調整弦的鬆緊以校正音高，這裏指代彈奏樂器。
• 寶箏：裝飾華美的箏，箏是一種絃樂器。

翻譯

曲折的欄杆外面，天空清澈如水，昨夜我還曾在這裏憑欄而立。當初我常常把明月比作與你相聚的美好日子，總是在月圓的時候，滿心期待地盼望你歸來。 身上的羅衣都已經穿破了，可從前的香氣還依然留存。曾經的那份情意，又有誰能夠改變呢？整個春天都沉浸在離別的愁恨之中，我懶得去調試琴絃彈奏樂曲。只能默默面對那裝飾華美的寶箏，落下兩行飽含思念與哀怨的清淚 。

賞析

這首詞寫的是一個女子對遠方愛人的深切思念與離恨。詞的開篇描繪了一個靜謐的夜晚，女子獨自倚靠在曲欄幹外，如水的夜空勾起她的情思，爲全詞營造出清幽、孤寂的氛圍。「初將明月比佳期，長向月圓時候、望人歸」，直白道出女子將月圓與團圓佳期相聯繫，在月圓之時盼人歸的細膩情感，表現出她對重逢的急切渴望。

下闋以羅衣穿破但前香仍在，說明歲月流逝但心中舊情不減。「舊意誰教改」一句飽含質問，體現女子對感情堅貞不渝，感慨無人能改變那份初心。「一春離恨懶調絃」，通過「懶調絃」這一細節，生動表現出女子因離恨而身心倦怠，對以往喜愛之事都提不起興致。最後「猶有兩行閒淚、寶箏前」，以女子面對寶箏暗自垂淚的畫面結束，讓這份離恨顯得更加深沉、哀傷。整首詞語言委婉細膩，將女子的內心世界刻畫得入木三分，充滿了哀怨纏綿的情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