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薩蠻（其二）

唐 · 韋莊

人人盡説江南好，遊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於天，畫船聽雨眠。
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還鄕，還鄕須斷腸。

名句

• 人人盡說江南好，遊人只合江南老。
• 春水碧於天，畫船聽雨眠。
• 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 未老莫還鄉，還鄉須斷腸。
• 未老莫還鄉，還鄉須斷腸。

譯文

人人都說江南好，遊人應該在江南待到老去。春天的江水清澈碧綠比天空還青，遊人可以在有彩繪的船上聽着雨聲入眠。
江南酒家賣酒的女子長得很美，賣酒撩袖時露出的雙臂潔白如雪。年華未衰之時不要回鄕，回到家鄕後必定悲痛到極點。

注釋

只合：只應。
江南好：唐·白樂天《憶江南》詞首句爲「江南好」。
碧於天：一片碧綠，勝過天色。
「遊人只合江南老」句：這裏指飄泊江南的人，即作者自謂。
壚邊：指酒家。壚，舊時酒店用土砌成酒甕賣酒的地方。《史記·司馬相如列傳》記載，司馬相如妻卓文君長得很美，曾當壚賣酒，「買一酒舍沽酒，而令文君當壚。」
皓腕凝霜雪：形容雙臂潔白如雪。凝霜雪，像霜雪凝聚那樣潔白。
「未老莫還鄕，還鄕須斷腸」句：年尙未老，且在江南行樂，如還鄕離開江南，當使人悲痛不已。須，必定、肯定。

序

《菩薩蠻五首》是唐末五代詞人韋端己的組詞作品。這五首詞是一個整體，但又可分前後兩個層次。前三首爲一層，重在對江南情事的追憶，後二首又是一層，重在寓居洛陽的所經所感。這組詞是有兩層含義，可以說詞人所寫的只是跟一個現實的女子離別的相思懷念，也可能是暗寫對於唐朝故國的一份忠愛的感情。
此詩爲第二首，是對第一首的迴應。難道主人公不願意回到家中嗎？可是自己求取功名不得，又怎能輕言回去呢？「人人盡說江南好，遊人只合江南老。」寫得多美！但這種美，不是靠意象的美而烘托，卻是靠濃摯的情感，而且是經過理性的浸潤後的濃摯的情感動人。江南之美，甲於天下，但寓居在此，逃避戰亂的人，又怎麼會有歸屬感？故這兩句是沉鬱的。「春水碧於天。畫船聽雨眠。」說的是碧綠的春水，比天空還要明淨，躺在遊船畫舫之中，和着雨聲入睡，又是何等之美，何等之空靈。前二句的沉鬱，與後二句的空靈，就形成了難以言喻的藝術張力。
過闋暗用卓文君之典。漢時蜀人司馬長卿，與鉅富卓王孫之女卓文君私奔，因卓王孫宣佈與文君斷絕關係，司馬長卿就令文君當罏，自己穿着短褲，在大街上洗滌酒器。所以「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罏就是酒罏，「壚邊人」指的就是自己的妻子，也就是上一首中「綠窗人」。主人公何嘗不思念這位面如皎月、膚色賽霜雪的妻子？但是「未老莫還鄉，還鄉須斷腸」，古人云富貴而不還鄉，就像衣錦而夜行，而一事無成的人，回到家鄉，心情卻只有更加抑鬱哀涼。這兩句沒有任何藝術技巧可言，純粹靠人生閱歷和情感動人，成爲千古名句。清末大詞人王半塘提出，寫詞要符合「重、大、拙」三字訣，這兩句就是「拙」的審美境界。

（以下内容由 AI 生成，仅供参考。）

註釋

• 壚（lú）：舊時酒店用土砌成酒甕賣酒的地方。此處指酒家。

翻譯

人人都說江南好，來到這的遊客只想在江南慢慢變老。春天的江水比天空還碧綠，遊人可以在彩繪的船上聽着雨聲入眠。

酒肆賣酒的女子像月亮一樣美麗，露出的手腕白得像霜雪。在還未老去之時不要回鄉，回鄉後一定會悲痛到極點。

賞析

這首詞描寫了江南的美景和風情，表達了詞人對江南的喜愛和對故鄉的複雜情感。

上闋開篇點明「人人盡說江南好」，強調了江南的美好在人們心中的共識，接着「遊人只合江南老」表達了詞人對江南的留戀，認爲在這裏生活是一種享受。「春水碧於天，畫船聽雨眠」兩句，生動地描繪了江南春天江水的碧綠和遊人在船上聽雨入眠的愜意場景，展現出江南的寧靜與優美。

下闋「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通過描寫酒肆女子的美貌，進一步烘托出江南的迷人風情。最後兩句「未老莫還鄉，還鄉須斷腸」，則表達了詞人一種矛盾的心理，一方面對江南的喜愛讓他不想離開，另一方面對故鄉的思念又讓他心懷眷戀。這句詞深刻地表現了詞人在江南的美好感受與對故鄉的思念之間的掙扎，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整首詞語言優美，意境深遠，情感細膩，是一首膾炙人口的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