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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文
心地浮躁的人,對事情一定無法有深刻的見地。膽怯的人,一定無法有超越一般的見解。嗜慾太重的人,必然不能有意氣激昂的志節。多話的人,必定沒有切實去做的心。勇力過盛的人,往往無法兼有文學的風雅。
賞析
浮躁的人,心沒有一個專注和固定之處,自然對事情無法有深入的觀察和見解。而遇事畏怯的人,只會隨着人後去做,避免犯錯,當然不會有超越衆人的見解。嗜慾太重的人,臨到大難來時,什麼都不肯捨棄,能不爲自保而變節已是不錯,又怎肯去慷慨赴義氣,捨棄所愛和生命呢?
好在口頭上論事的人,必定無法切實地篤行,因爲他做的速度遠不及講的速度,怎麼可能把每一件事都做好呢?而那些勇力過盛的人,凡事都喜歡以力氣去解決。文學需要細膩的心思,他們的心氣較粗,所以很少能體察文學中那種細微的雅意。
由此可見,多躁、多畏、多欲、多言、多勇都不是良好的現象,惟有沉潛、卓越、慷慨、篤實,纔會有文學之雅,而成爲一個完美的聖人。

陳繼儒
明松江府華亭人,字仲醇,號眉公,又號糜公。諸生。志尚高雅,博學多通,少與同郡董其昌、王衡齊名。年二十九,取儒衣冠焚棄之,隱居小崑山,後居東佘山,杜門著述。工詩善文,短翰小詞,皆極風致。書法蘇、米,兼能繪事。董其昌久居詞館,書畫妙天下,推眉公不去口。眉公又刺取瑣言僻事,編次成書,遠近爭相購寫,於是名動寰宇。屢奉詔徵用,皆以疾辭。卒於家。有《眉公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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