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乃天之威,可有不可弄。
如何兩晝夜,赫赫操柄用。
小舟亦何力,乃欲當鼓動。
況在四野間,號怒聲亦縱。
蓬苫盡翻飛,撈摘疲僕從。
客子不敢起,臥久筋骨痛。
衾裯冷如潑,雙腳盡僵凍。
早炊告將及,乏米自
山中日日望雨至,立向山頭看雲氣。今朝且喜雨果來,陰雲成片當天墜。
雲之來兮奇且特,有如推山而至遮盡半天黑。黑雲上有白雲行,白白黑黑兮重複輕。
不知黑雲是風白是雨,白雲多處先沾注。雲中雨腳略可觀,數條當
衆人觀者都言苦,日日望雨又不雨。幸得一片雲,推來自天北。
須臾變作大雲,有黑亦有白。令人觀之恐怖生,若要作雨不如此不得。
雨未至兮雷先鳴,驚人不須用多,只一聲魈肝鬼膽不知在何處,世上亦有奸人立不住。
沉疾已在躬,嗜書猶不廢。
每聞有奇籍,多方必圖致。
手錄畏辛勤,數紙還投棄。
貿人供所好,恆輟衣食費。
往來繞案行,點畫勞指視。
成編亦艱難,把玩自珍貴。
家人怪何用,推卻從散離。
亦蒙朋友笑,既宦安
吾家本市人,南濠居百年。
自我始爲士,家無一簡編。
辛勤一十載,購求心頗專。
小者雖未備,大者亦略全。
經史及子集,無非前古傳。
一一紅紙裝,辛苦手自穿。
當怒讀則喜,當病讀則痊。
恃此用爲命,縱橫堆
偉哉此陽山,有石俟歌誦。形將冰塊截,勢與蓮花共。
仰觀一何高,登涉不可鞚。鳥飛必徊翔,雲出自騰滃。
孤圓外成嶠,空朗中含洞。瘦如辟穀良,清若食蚓仲。
深思殆天設,乍至令人恐。濃蘿作垂陰,寒泉滴爲凍。
一陣復一陣,蕭蕭忽然至。
空堂燈火昏,臥聽惟獨自。
何哉人世間,有此惡滋味。
能令伏枕人,百計不能寐。
一般聽雨愁,天下無可譬。
鬱郁沉沉然,探懷卻無事。
餘生信多厄,浩嘆命可嫌。
二年不出門,日白夜有蟾。
云何此舉棹,風雨隨相淹。
嗟人孰無友,錢子吾所欣。
遙遙松江道,勞苦亦已厭。
始自發鬆陵,赫赫晨飆嚴。
橋門水西吸,吸舟向堤粘。
舲人紛運篙,墮者幾
十年不出山,一遊即千里。
問師何處來,固亦偶然耳。
人言人閒好,自愛巖谷裏。
紅塵日撲面,洗眼無清水。
孤身本何將,一鉢乃生理。
來既無所牽,去亦誰能止。
昨聞檀越船,風帆欲南指。
別我從此逝,飄飄白
昔有支公者,曾爲此山客。
至今石磴上,猶存馬蹄跡。
寒泉出傍澗,散漫流不息。
何人作大字,筆勢甚奇特。
巖巖圓通殿,飛構爛金碧。
春來香火盛,傾城出遊適。
施錢日滿鉢,來往恆絡繹。
世人競刀錐,於此乃
山水誰不愛,顧乏能遊人。
浙中本多勝,石秀而泉淳。
曏者雖一到,終是居官身。
抱官遊山水,味自不相親。
今子遂當往,我亦解朝紳。
相從巖谷裏,以子爲依因。
子有舊草履,我有新葛巾。
滴泉與片石,務搜天
人生何事大,惟有生與死。
此事苟不明,枉作真男子。
政公自吳來,其目定如水。
我以爲有道,延入禪室裏。
朝談復暮說,句句堪入耳。
相知豈獨我,亦有吳太史。
及今當南還,虎跑其所止。
我作送行偈,且依世
普門在何處,莫向海門尋。
只此吳城中,便有紫竹林。
古以水與月,而贊白衣士。
舉頭即見月,掘地即得水。
樸哉明長老,今往住普門。
濟度說已盡,我復將何言。
雖然無可言,願且舉水月。
月在水中明,此理分
維此鼓聲何所起,擊之則有本寂然。
此聲既以擊乃生,當其不擊聲何在?
用手執捶以擊鼓,三者和合始有聲。
如是究竟聲所緣,非手非捶非鼓義。
智人在在勤修習,於一擊頓證菩提。
觀彼鼓聲成立相,本自不生那有滅
法體光明無障礙,譬如燈火破羣昏。
一燈能作百千燈,百千燈自一燈化。
自百千燈照一室,其光無壞亦無雜。
如是乃至一燈照,一室所見光亦然。
百千燈多一燈少,而其光體實不異。
是故我今持此燈,願獻寶林尊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