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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文
斜陽夕照時,閒適地與老和尚在樹下清談佛理;在下着大雪的日子裏,與詩人文士們在廳堂中戲作禁體詩取樂。
注釋
老衲:指老和尚。
清譚:亦作「清談」,泛指一般閒談。
白戰:指白戰體,是一種遵守特寫禁例寫作的詩。既禁體物詩,亦稱禁字體,簡稱禁體。因爲詩家以體物爲工巧,禁而不用,就如徒手相搏,手無寸鐵一樣,所以作禁體詩被戲稱爲「白戰」。據宋代歐陽修《雪》詩自注,《六一詩話》及宋代詩人蘇軾《聚星堂詩敘》所記,其禁例大略爲不得運用通常詩歌中常見的名狀體物字眼,如詠雪不用玉、月、犁、梅、練、絮、白、舞等,意在難中出奇。或者是限定某些字不得入詩。「白戰體」有意識地使詩歌擺脫傳統的因襲,主動地放棄慣用的語詞和事典,通過言用不言體等方法「使熟者生,使文者野」,與審美主體拉開一定的距離,給人以新奇驚異的獨特感受。
賞析
大多數人都把自己投擲在永不休止的追逐中,如果徒然把他喝住,問他:「你到底要什麼?」大概很多人都答不出來。即使答出來,在老和尚的眼中看來,也是微不足道的事。常常在佛寺看到令人警惕的句子:「佛法難聞今已聞,人身難得今已得,此身不向今生度,更待何世度此生。」
詩人是可喜的,他能瞭解生命的趣味性;詩人也是可悲的,因爲,他比一般人更能體會生命的悲劇性與無奈。屈原以言遭憂,心有所感而作《離騷》,後世遂以騷人稱詩人。然而,在深雪堂中戲作禁體詩的人們,卻像孩童一般快樂呢!

陳繼儒
明松江府華亭人,字仲醇,號眉公,又號糜公。諸生。志尚高雅,博學多通,少與同郡董其昌、王衡齊名。年二十九,取儒衣冠焚棄之,隱居小崑山,後居東佘山,杜門著述。工詩善文,短翰小詞,皆極風致。書法蘇、米,兼能繪事。董其昌久居詞館,書畫妙天下,推眉公不去口。眉公又刺取瑣言僻事,編次成書,遠近爭相購寫,於是名動寰宇。屢奉詔徵用,皆以疾辭。卒於家。有《眉公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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