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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文
深情化爲望夫石,幽風凝成墳上草;千古以來獨守空閨的怨恨,真令負心的男子爲之心驚。
賞析
因情化石,雖令人心驚,然而,便是雙眼望出血淚,良人終不得歸。陳陶《隴西行》:“誓掃胸奴不顧身,五千貂錦喪胡鏖;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裏人。”又如孟姜女哭杞梁,長城崩而白骨露,若此猶有尋處。至於薄倖如李十郎,陳士美者,就是望到天衰地毀,又有何益?便化作石,也會心碎爲粉,隨風吹去。
昭君自恃貌美,獨不與韓延壽,逐不得見元帝。後胸奴來朝,上以昭君行,貌爲後宮第一。帝悔之,窮按其事,韓延壽因而棄市。其實韓延壽棄市是多餘的,怎知後宮就沒有其他無怨的昭君呢?昭君出使胸奴,方爲帝所省識,至於未和番的佳麗,難道就沒有終生未見帝面者嗎?由此看來,古來冢青何止箋箋少數。

陳繼儒
明松江府華亭人,字仲醇,號眉公,又號糜公。諸生。志尚高雅,博學多通,少與同郡董其昌、王衡齊名。年二十九,取儒衣冠焚棄之,隱居小崑山,後居東佘山,杜門著述。工詩善文,短翰小詞,皆極風致。書法蘇、米,兼能繪事。董其昌久居詞館,書畫妙天下,推眉公不去口。眉公又刺取瑣言僻事,編次成書,遠近爭相購寫,於是名動寰宇。屢奉詔徵用,皆以疾辭。卒於家。有《眉公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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