邴原少孤,數歲時,過書舍而泣。師曰:“童子何泣?”原曰:“孤者易傷,貧者易感。夫書者,凡得學者,有親也。一則願其不孤,二則羨其得學,中心傷感,故泣耳。”師惻然曰:“欲書可耳!”原曰:“無錢資。”師曰:
曾子之妻之市,其子隨之而泣。其母曰:「汝還,顧反爲女殺彘。」妻適市來,曾子欲捕彘殺之。妻止之曰:「特與嬰兒戲耳。」曾子曰:「嬰兒非與戲也。嬰兒非有知也,待父母而學者也,聽父母之教。今子欺之,是教子欺也
雪林一夜收寒了,東風恰向燈前到。今夕是何年,新春新月圓。
綺叢香霧隔,猶記疏狂客。留取縷金旛,夜蛾相並看。
昔者,羿狩獵山中,遇姮娥於月桂樹下。遂以月桂爲證,成天作之合。
逮至堯之時,十日並出。焦禾稼,殺草木,而民無所食。猰貐、鑿齒、九嬰、大風、封豖希、修蛇皆爲民害。堯乃使羿誅鑿齒於疇華之野,殺九嬰於兇水
昔有一人,於甕中盛穀。駱駝入甕食穀,首不得出。主人以爲憂,無計可施。有一老人來語之,曰:「汝莫憂,吾有以教汝出。」主人亟問:「法何?」老人曰:「汝當斬駝頭,自當出之。」主人以爲妙,即依其語,以刀斬駝頭
鳩曰:“子將安之?”
梟曰:“我將東徙。”
鳩曰:“何故?”
梟曰:“鄉人皆惡我鳴。以故東徙。”
鳩曰:“子能更鳴,可矣;不能更鳴,東徙,猶惡子之聲。”
人有負鹽負薪者,同釋重擔息樹陰。少時,且行,爭一羊皮,各言藉背之物。久未果,遂訟於官。惠遣爭者出,顧州紀綱曰:「以此羊皮可拷知主乎?」群下咸無答者。惠令人置羊皮席上,以杖擊之,見少鹽屑,曰:「得其實矣
有醫者, 自稱善外科。一裨將陣回,中流矢,深入膜,延使治。乃持幷州剪,剪去矢管,跪而請酬。裨將曰:“鏃在膜內須亟治。”醫曰:“此內科之事,不意並責我。”裨將曰:“嗚呼,世直有如是欺詐之徒。”
晉平公與羣臣飲,飲酣,乃喟然嘆曰:“莫樂爲人君!惟其言而莫之違。”師曠侍坐於前,援琴撞之。公被衽而避,琴壞於壁。公曰:“太師誰撞?”師曠曰:“今者有小人言於側者,故撞之。”公曰:“寡人也。”師曠曰:“
承宮,琅邪姑幕人。少孤,年八歳,爲人牧豬。鄉里徐子盛明《春秋》經,授諸生數百人。宮過其廬下,見諸生講誦,好之,因忘其豬而聽經。豬主怪其不還,尋之。見而欲笞之。門下生共禁,乃止,因留宮門下。樵薪執苦,數
楚人有鬻盾與矛者,譽之曰:“ 吾盾之堅 , 物莫能陷也 。”又譽其矛曰:“ 吾矛之利 , 於物無不陷也 。”或曰:“以子之矛,陷子之盾,何如 ?” 其人弗能應也 。夫不可陷之盾與無不陷之矛,不可同世而
歐陽修,字永叔,廬陵人。四歲而孤,母鄭,守節自誓,親誨之學。家貧,至以荻畫地學書。幼敏悟過人,讀書輒成誦。及冠,嶷然有聲。
修始在滁州,號醉翁,晚更號六一居士。天資剛勁,見義勇爲,雖機阱在前,觸發之
楊子之鄰人亡羊,旣率其黨,又請楊子之竪追之。楊子曰:「嘻!亡一羊何追者之眾?」鄰人曰:「多歧路。」旣反,問:「獲羊乎?」曰:「亡之矣。」曰:「奚亡之?」曰:「歧路之中又有歧焉。吾不知所之,所以反也。」
趙且伐燕,蘇代爲燕謂惠王曰:“今者臣來,過易水。蚌方出曝,而鷸啄其肉,蚌合而箝其喙。鷸曰:‘今日不雨,明日不雨,即有死蚌!’蚌亦謂鷸曰:‘今日不出,明日不出,即有死鷸!’兩者不肯相舍,漁者得而並禽之。
閩縣林琴南孝廉紓六七歲時,從師讀。師貧甚,炊不得米。林知之,亟歸,以襪實米,滿之,負以致師。師怒,謂其竊,卻弗受。林歸以告母,母笑曰:「若心固善,然此豈束脩之禮?」即呼備,齎米一石致之塾,師乃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