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日月朝暮懸,有鬼神掌着生死權。天地也,只合把清濁分辨,可怎生糊突了盜跖顏淵?爲善的受貧窮更命短,造惡的享富貴又壽延!天地也,做得個怕硬欺軟,卻原來也這般順水推船。
地也,你不分好歹何爲地?天也,你
近臘月下,景氣和暢,故山殊可過。足下方溫經,猥不敢相煩,輒便往山中,憩感配寺,與山僧飯訖而去。
北涉玄灞,清月映郭。夜登華子崗,輞水淪漣,與月上下。寒山遠火,明滅林外。深巷寒犬,吠聲如豹。村墟夜舂,
太尉執事:轍生好爲文,思之至深。以爲文者氣之所形,然文不可以學而能,氣可以養而致。孟子曰:“我善養吾浩然之氣。”今觀其文章,寬厚宏博,充乎天地之間,稱其氣之小大。太史公行天下,周覽四海名山大川,與燕、
陶庵國破家亡,無所歸止,披髮入山,駴駴爲野人。故舊見之,如毒藥猛獸,愕窒不敢與接。作《自輓詩》,每欲引決,因《石匱書》未成,尚視息人世。然瓶粟屢罄,不能舉火,始知首陽二老,直頭餓死,不食周粟,還是後人
泰山之陽,汶水西流;其陰,濟水東流。陽谷皆入汶,陰谷皆入濟。當其南北分者,古長城也。最高日觀峯,在長城南十五里。
余以乾隆三十九年十二月,自京師乘風雪,歷齊河、長清,穿泰山西北谷,越長城之限,至於泰
郭橐駝,不知始何名。病僂,隆然伏行,有類橐駝者,故鄉人號之「駝」。駝聞之曰:「甚善,名我固當。」因捨其名,亦自謂「橐駝」云。
其鄉曰豐樂鄉,在長安西。駝業種樹,凡長安豪富人爲觀遊及賣果者,皆爭迎取養
范雎至秦,王庭迎,謂范雎曰:“寡人宜以身受令久矣。今者義渠之事急,寡人日自請太后。今義渠之事已,寡人乃得以身受命。躬竊閔然不敏。”敬執賓主之禮,范雎辭讓。
是日見范雎,見者無不變色易容者。秦王屏左右
方山子,光、黃間隱人也。少時慕朱家、郭解爲人,閭里之俠皆宗之。稍壯,折節讀書,欲以此馳騁當世,然終不遇。晚乃遁於光、黃間,曰岐亭。庵居蔬食,不與世相聞。棄車馬,毀冠服,徒步往來山中,人莫識也。見其所著
子墨子言曰:“仁人之所以爲事者,必興天下之利,除去天下之害,以此爲事者也。”然則天下之利何也?天下之害何也?子墨子言曰:“今若國之與國之相攻,家之與家之相篡,人之與人之相賊,君臣不惠忠,父子不慈孝,兄
月日,居易白。微之足下:自足下謫江陵至於今,凡枉贈答詩僅百篇,每詩來,或辱序,或辱書,冠於卷首,皆所以陳古今歌詩之義,且自敘爲文因緣與年月之遠近也。僕既受足下詩,又諭足下此意,常欲承答來旨,粗論歌詩大
氣之動物,物之感人,故搖盪性情,行諸舞詠。照燭三才,暉麗萬有,靈祇待之以致饗,幽微藉之以昭告,動天地,感鬼神,莫近於詩。昔《南風》之詞,《卿雲》之頌,厥義夐矣。夏歌曰:「陶乎予心。」謠曰:「名予曰正則
風波不動影沈沈,翠色全微碧色深。
應是水仙梳洗處,一螺青黛鏡中心。
白景歸西山,碧華上迢迢。
今古何處盡,千歲隨風飄。
海沙變成石,魚沫吹秦橋。
空光遠流浪,銅柱從年消。
玉宇秋風至,簾幕生凉氣。朱槿猶開,紅蓮尙拆,芙蓉含蕊。送舊巢歸燕拂髙簷,見梧桐葉墜。
嘉宴凌晨啓,金鴨飄香細。鳳竹鸞絲,清歌妙舞,盡呈遊藝。願百千遐壽比神仙,有年年歳歳。
永和九年,歲在癸丑,暮春之初,會於會稽山陰之蘭亭,脩稧事也。羣賢畢至,少長咸集。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脩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帶左右,引以爲流觴曲水,列坐其次。雖無絲竹管弦之盛,一觴一詠,亦足以暢敘幽情。